齐可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贺之岚则用打火机点燃文件袋,将所有的文件付之一炬。
那些文件上,一个小名叫“小葡萄”的胎儿曾经存在过。
燃烧的小小火苗给齐可人带来了一丝温暖,很快,所有文件化为灰烬,仓库里又完全的冷了下来。
在那一丝丝温暖的温度里,齐可人流着泪跟它说了“再见”。
身底下的地面冷得刺骨,这让本就失血的身体雪上加霜,齐可人无比痛苦地感受着这样的低温,内心却还存着希望,能感知就说明还没到不可挽回的绝境,他还有生的可能。
他还年轻,还有很多很多的要做的事,他不想死。
齐可人流着泪看着贺之岚,“纸终究包不住火,万一东窗事发,你很可能是死罪。”
贺之岚戴着口罩的脸上看不到表情,眼睛也在电筒光的阴影里,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声音低沉略微沙哑,“我愿意。”
是啊,为了白清,他什么都愿意做。
齐可人苦笑着闭了闭眼,又睁眼看向他,“可是,郁崇一定会怀疑你的,他不会轻易放弃调查你。”
贺之岚发出讽刺的低笑,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像是不忍说出什么,却又不得不说一样,“啧啧”两声道,“行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他蹲下身子,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oga,“还记得上次我们在酒店一张床上醒来的事吗?你就不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晕倒吗?”
齐可人当然知道那次的事是有人背后操纵,只是今天,他才能完全确定罪魁祸首。
“是白清?”
贺之岚笑着又惋惜似地叹了口气,“是也不是,”他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掌拄着下巴,一派悠闲地道,“让你意识不清的药是白清提供的,至于让你喝下药的人嘛,可不是他哦。”
一瞬间,齐可人想到了什么,脑袋里嗡的一声,犹如被铁锤猛击。
贺之岚看着他的表情笑出了声,“还记得那天早上你喝的那杯助孕的中药吗?”
齐可人呼吸急促,他挣扎着想起身,身体却已经僵硬得动弹不得,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却只是手肘支地了几秒,又很快摔倒在地面,脑后碰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疼得他双眼发黑。
一双戴着胶皮手套的手轻轻触摸他的脸,“你肯定想不到,那天的捉奸场面是你的丈夫和白清一起策划的吧,在他对你义愤填膺地声讨时,你能想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吗?哈哈哈,郁崇真的,我佩服他,他应该提名影帝。”
齐可人紧紧闭着双眼,他死死捂住耳朵,不想听见贺之岚的声音,可还是无济于事。
“那天早上,他在给你喝的中药里放了药,这种药能让人保持一段时间的意识不清,药物进入高效吸收期时,人会陷入昏迷。他计算好了时间,要你去丽景酒店,而他实际上定的是两间套间,一个1501,一个隔壁的1502。你开的的确是1501的门,白清找人把视频里的门牌号逐帧修改成了1502,昏倒后,抱你去隔壁房间的正是你的丈夫啊,毁掉监控的也是他啊。”
齐可人不再出声,不动也不哭。
他早该明白了,郁崇迫不及待想摆脱自己。他一定非常后悔,当年为了抵抗郁母而向自己求婚。
齐可人不能带给他事业上的帮助,连和公婆的关系都处不好,甚至还拖累他,给他丢人。
没什么了,就这样吧。
贺之岚说什么也没能让齐可人崩溃大哭,他觉得无聊了,于是从口袋里把齐可人的手机拿了出来。
齐可人看见了,眼中闪过一丝光,贺之岚发现了,笑道,“不能给你哦,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是生是死,就看郁崇的选择啦。”
“什么意思?”齐可人紧皱眉头,问道。
贺之岚不太开心地解释道,“我替他解释一下,他今天不是不想送你去医院,只是潘荣开晚上就要出发去欧洲,有段时间不能回来,所以今天他必须去和对方签订最终的合作协议,郁尚那边的资金压力很大,这个合同不签,他拿不到钱,所有部门都要停工停产,这样对他非常不利。”
齐可人不懂他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们就打个赌吧,”贺之岚笑道,“我们给郁崇发个微信,告诉他你受伤了在这个仓库等他,地址我都给他写得清清楚楚,你觉得怎样?”
作者有话说:
我鬼哭狼嚎,我受不了了我,我再写虐文我真的就是狗!
连夜赶出两章,下一章直接发了,顶多明天不更了。我憋不住了,太难受了。
记得直接点下一章继续看,下一章我可怜的可人就没了,我的天!
一切都像一场梦
齐可人知道他肯定要捣鬼,可这个提议仍然让他冻到麻木的心臟跳快了几拍。
贺之岚观察着他的神情,他似乎很喜欢从玩弄别人的痛苦中获得快乐,于是心满意足道,“但是呢,白清现在和他在一起,今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