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离开了,郁崇坐到白清床边。
白清虚弱地抬手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郁崇站起身让他躺好,帮他拿了杯水,扶着他的背,让他把水喝下去。
两人距离很近,白清贪婪地闻着这个男人身上温暖宽厚的愈苍木信息素味道,喝完水,郁崇就又让他躺好,坐回床边的椅子。
刚刚背后感知到的温度离开了,白清有点失落。
他试探道,“要不我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人来照顾我,你去忙你的事去吧。”
郁崇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站起身,“那我就。”
“哎呦,”白清捂住腰侧叫唤了一声,额头冒出冷汗,“阿崇,帮我叫医生,我这里突然好痛。”
郁崇起身按铃叫大夫过来,在等待医生检查的时间,他站在病房门口,又给齐可人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已经关机。
他想了想,又拨出去一个电话。
这回很快有人接电话。
“贺之岚,”郁崇干脆利索地问道,“他怎么样?我打不通他电话。”
电话里贺之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用很低的声音道,“他睡着前关了手机。”
郁崇沉默了一瞬,“我想和他通话。”
贺之岚“啧”了一声,“你坚持的话,我叫醒他。”
“等等,”郁崇叫住他,“你在他房间?”
贺之岚回答,“显然是。”
电话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只能隐隐听到电流声,郁崇轻轻说,“不用了,照顾好他。”
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婚礼那天的晚上,郁崇喝了酒,动作愈发的粗鲁狂放,齐可人初初破身,又疼又羞,被折腾得喘息连连。正式标记前,齐可人的身体已经被全无保留地彻底打开,他浑身颤抖得像即将引颈受戮的白天鹅,充满了引人凌虐的美感。
郁崇望着这样的新婚妻子,眼神欣赏而满足,他火热的唇不断轻触在oga白嫩脆弱的后颈上,做着标记前的最后准备,他声音沙哑,贴在齐可人耳边,“可人,你说你自父亲去世后,就再没有了家,从今天以后,我在哪哪就是你的家,我会对你好,一辈子都对你好。”
那天晚上,郁崇是这么说的。
像是做了一场梦,如今梦已经结束了。
天际开始出现亮光时,冷库的小窗子透进了雾蒙蒙的红色太阳光。
光线照在仓库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头顶,照亮了那一头如雪的发丝。
躺在地上的人呼吸微弱,他失去了意识还不知道,他竟然一夜白了满头头髮。
天渐渐大亮时,地上躺着的人浑身突然剧烈抽动了一下,又很快归于沉寂。
两三分钟后,齐可人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气,之后,胸口再无起伏。
半小时后,冷库周围陆陆续续有了晨起的人的动静。
有人生火做饭,有人刷牙,有人搬动东西,还有小孩子到处乱跑的打闹声。
有人在扯着嗓子聊天,女人问,“听说了吗,昨晚海上有船出事了。”
男人叹了口气,“刚才电台里报了,说遇到旋风了,整条船都被掀翻了,老张一家好几口子都在船上了,昨晚捞了一宿,一个都没找到,让咱们这几天都不要出海呢。”
女人发出哽咽声,“老张一家人都那么好,怎么好人就不长命呢!”
男人大骂,“唉,这操他妈的世道!”
早上八点,郁尚的大会议室内,正在进行例行晨会。
仇秘书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在李愿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李愿神情惊讶地问了一句,仇秘书点了点头确认。
李愿摆了摆手,让仇秘书先出去,他转而看向坐在会议桌上首的郁崇。
研发部经理正在汇报最新的工作进展,郁崇脸色并不好,明显是休息不足的样子,但他注意力仍然很集中,在研发部经历的汇报中随时找出问题交流沟通解决。
李愿犹豫了一下,站起身,附在郁崇耳边道,“齐可人那边出了点事。”
郁崇眉头微皱,眼睛还注视着ppt的方向,“不管什么事,会后再说。”
李愿看了他一眼,没坚持,出去会议室打了几个电话又回来坐下。
会议结束时,已经将近上午九点了,其他人陆续离开。
郁崇拿着文件边翻看边往外走,李愿跟在他身后,又一次道,“齐可人出事了,你需要过去看一下。”
郁崇眉头皱着,目光没从文件里抬起来,“出什么事?我们约了下午去民政局签协议,他难道要反悔吗?”
李愿伸手拉住大老板的胳膊,让他留在已经走空了的会议室里。
郁崇转头看他,发现李愿的神色凝重,目光直直与他对视,郁崇心里有了丝异样的感觉,他放下文件,问他,“出了什么事?”
李愿回答,“齐可人他死了。”
哗,郁崇手里的文件散了满地,“你说什么?”
李愿几乎是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