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在郁母手臂上又捏了一下,频频失态的郁母才回过神来,忙脸上堆笑道,“对对,以后常来家里玩。”
“那是自然,以后是肯定要经常打扰了。”庄云生笑眯眯道。
郁母愣了一下,转头看了郁父一眼。
吃饭前,庄云生和郁崇在院子里的阳光房里看植物,郁父和郁母站在客厅落地窗旁远远望着。
“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这么相似,他要是不说话不做表情,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郁父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郁母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个庄云生和齐可人是有亲戚关系的,他不会对阿崇不利吧?”
郁父“啧”了一声,“你还不明白阿崇带他回来是什么意思吗?我看没多久,你就得给他准备婚礼了。”
“什么?”其实郁母已经隐约有了感觉,自己儿子她还是了解的,这次庄云生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商业伙伴拜访,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我不同意!”
“为什么?”郁父扭头看她,“你不是一直希望郁崇再婚吗,这个庄云生的条件可是优中择优了,不可能更好了。”
郁母露出犹豫的表情,“他是哪哪都好,可是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就觉得害怕。”
郁父听了训斥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他还能吃了你怎么着,”他不耐烦地看着妻子,“我看这人就不错,很适合阿崇,你的眼光就不行,幸亏没让那个姓白的进咱们家门,要不现在丢了大脸了,全国都知道他那点破事儿。”
郁母一脸憋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哪想到那个小蹄子是这种人,那个白家也真是的,子孙都不争气,给糟害得只剩了个空壳,他这要是和郁崇结了婚,就算没那些破事,咱们郁家也都得给他们白家填大窟窿,”她锤了自己胸口一下,气道,“亏我待他那么好,这个小蹄子就想着怎么害咱家了!”
郁父甩了下胳膊,“行了,现在就别说这个了,一会他两回来,你注意点态度,别给我丢人。”
郁母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了。”
吃过饭,郁崇去书房拿留在这边的文件,郁父跟着一起去了,显然是有话要说。郁母则坐在庄云生身边,满脸笑容,亲热地招呼道,“云生,吃水果,这个草莓好吃。”
庄云生态度淡淡地接过一颗水润鲜红的草莓,却没吃,只是在手里把玩着。
郁母心里不太高兴,却碍于对方的身份没表现出来,两人干耗着太尴尬,她苦思冥想找话题,“云生父母都好吧,听说他们在c市,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企业家?真是书香门第的好家庭,你平时多久回家看他们一次啊?”
此时,庄云生正微低着头垂着眼皮,认真看着手里转来转去的草莓,像是上面有什么让他非常感兴趣的东西一样。
闻言,他没抬头,隻抬起眸子,在他看向郁母时,她隻觉得似乎有一股寒意从他眼中射出,那目光像是含了成百上千把刀子,直向她刺过来,那眼下的血红泪痣又一次盈满了恶意的血海,亟欲喷薄而出。
郁母脸上的笑容僵住,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对面的人。
庄云生这时跟刚才吃饭时温和善谈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现在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表情充满了恶意。
“你你!”郁母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庄云生浅粉色的嘴唇动了动,他露出个犹如盯住猎物的笑容,放肆又愉快,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低的,慢慢的,诡异的,“你不记得了吗,我父母不在c市,他们也不是什么教授、企业家,我亲生父亲去世很多年了。”
郁母本就因惊恐加速的心跳,直接停滞了一拍,她眼皮一跳,隐隐觉得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我母亲没有工作,继父因为伤人现在在看守所等待开庭,弟弟因为侵占公款在外地监狱服刑。”庄云生眼睛直勾勾盯着郁母,看着这个中老年女人因为他的话而脸色大变,一副马上要心臟病发的样子。
他又笑了笑,一锤定音,“我母亲的名字叫原露,继父叫何青松,弟弟叫做何可东。”
哐,郁母突地站起身来,身后的单人沙发硬是被她顶翻了出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的声音尖锐,几乎是声嘶力竭的。
庄云生笑着看她,“我是什么人,还不够明显吗?”他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妈。”
明明是很亲昵的称呼,却犹如丧钟敲响在郁母的耳边,一瞬间,她浑身的神经似乎都抽搐了一下,一种极度恐怖的情绪迅速汹涌席卷上来,一口气憋在胸口,郁母眼瞳向上翻了几下,看着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似的。
庄云生不动也不说话,隻静静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到底是没有彻底晕过去,一声惊喘,郁母一口气疏通开来,眼瞳又回到了本来的位置,她大声粗喘,像一头极度恐惧又愤怒的牛,她吓的头皮发炸,精致的短卷发几乎都竖立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