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溪简单拉了拉胳膊,一边往后退一边抬头估了估距离。然后一个疾冲,靠近围墙时抬腿连续蹬墙三次,上 伸的手便够到墙顶边缘,很快翻了上去。
轻轻松松,利利落落,不管看几次都让人觉得惊艳。
南如松问她情况,她没应,反倒直接跳下去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出现在墙头。
什么情况?南如松又问。
贺溪一撒手,三两个零碎的小东西从墙头落下,发出几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南如松走过去捡起,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仔细观察了一番。
几个金属材质的罐子,摸着光滑圆润,但小小的,目测只有四五厘米长,大约成年人一指粗细的样子。
是一种小型气体密封罐。
贺溪找准位置一跃而下,落地屈膝侧翻一圈,稳稳停住。
南如松伸手拉她一把,顺便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说:你这样偷拿别人东西违规了,明天我还得拿搜查令再来走一趟正规程序。
没进厂房,外面地上捡的。她拉着南如松的手起身,拍两下手上的灰,然后摸出手机,调出相册后递给他,给。
她拍了几张厂房内部的照片,其中有两三张生产线和设备的照片,剩下的照片都拍的是某个不太起眼的角落。
南如松一一划过,放大,仔细看了看。
因为光线问题,主体部分拍得不太清楚,但底部杂乱的金属反光仍可以让他认出那些东西。
应该和他手上的那几个一样,也是气体密封罐。
手指在屏幕上又划了一下,整个手机屏幕一瞬间亮了不少,南如松微微抬起手指,看着屏幕上新出现的照片有些发愣。
照片上是他。
腿上搭着薄毯,怀里抱着抱枕,低着头耷拉着眼皮,窝在沙发的一角小憩。
南如松回忆了一下,觉得好像是把备用钥匙给她之后的那次。
那次他醒来就见贺溪盘着腿坐在对面玩手机,还笑问她是有多急不可耐,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上门来了。
她说
光线不好,估计也没拍出来。那边角落里有一个大型灌装设备,就在
见她伸手过来,南如松迅速回过神,将照片划回去,再才放低了手机给她指出位置。
就在这里。贺溪点了两下。
南如松看了看她指尖处的一片漆黑,又偏过头盯着她瞧了瞧,问:你摘墨镜看了?
贺溪没吭声,手却不自觉地推起墨镜揉了两下眼睛。南如松见了,立刻伸手抓住她手腕拉开,才摸了墙就摸眼睛?谁教你的?
贺溪被他抓着,手指不自然地动了两下。
眼睛不舒服就别看了。南如松捞回话题继续道:如果你看到的的确是气体灌装设备的话,那这场面多半是在生产笑气弹。我以前查过不少类似案件,应该错不了。
从你拍的照片来看,这家确实是实体企业,但涉及到了非法生产的问题。我明天跟队里的人知会一声,严重的话可能要并案。南如松把手机放进她口袋里,拉着她往回走,今天就先到这里,我送你回家。
回家?
不可能的。
要是让她妈知道她眼睛受了伤,这位催婚积极分子铁定会直接冲进白塔给她拿配对号码牌。
想想都觉得可怕。
所以贺溪这两天根本不敢回家,只能跟她妈说自己要加班,然后跑去冬宁家蹭地儿睡。
我看见有个男人送你过来,是你的新欢?
厨房里,冬宁系着围裙,从贺溪手里接过削好皮洗干净的几个土豆,握起刀柄开始推切。
不,是旧爱。贺溪又从菜篓里拿出一根茄子,抛上天,转了几圈落下来,稳稳落在手心,撇了撇嘴道:已经被我踹了。
咚咚的切片声短暂中止,冬宁偏过头看她,有些想笑,踹了还送你回来?都这么纠缠了,你没打他一顿?还让他送到楼下?
说起这个,贺溪有些憋屈,啧了一声,说:最近调到专项行动组了,他现在也算我半个上司,要是把他打了,那以后我还怎么混啊?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顿了顿,又小声说一句:再说了,向导又不经打,打坏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去白塔禁闭室听白噪音。
也是,能不进就别进。切片声重新响起,冬宁一边小心切着土豆,一边说:我好不容易才从白塔出来,你别又一不小心进去了。
贺溪轻笑一声,我哪有那么不小心?
冬宁将土豆片密密排好,再开始将它们切成丝,但你是哨兵,精神海的状况总归有点麻烦。
是有点,不过能靠睡男人来解决的麻烦都不算麻烦。贺溪没过一会儿就削好一根茄子,放到砧板边,又去拿另一根,除了我爸那事,我目前还没遇上什么真正的麻烦事。
你还在?
对,茄子在手上转了一圈,贺溪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