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的冤种同期们——夏油杰  坠入雪利河(接约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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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每个月给钱,就可以了。家里比较有钱嘛,一般来说都是够的,还可以剩下很多。和同学一起去买东西,我被推到最后一个结账,店员就会默认我付所有的。有一次到了月底,我们需要订秋季校服外套,付完钱我只剩下五万块了,回家之后发现了管道链接缝漏水,叫了物业来修。但是没想到上门维修的工人说维修免费,但连通器五万块。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多少啦,没概念的,就直接给了。接下来几天都是吃学生餐,倒也没饿肚子。只是别人叫我一起去买东西,我就不去了。然后他们就会过来挽着我的手臂,用甜甜的声音跟我撒娇,说什么一起去嘛。每个人都很期待我能拉住他们的手,都想要和我关系变得好起来。但是我说我没有钱了。然后就被用力推开。他们说讨厌,说你是不想去吧,酒井雪川是小气鬼。害我丢面子了,已经叫了隔壁班的朋友一起。真扫兴……”

五条悟很难和别人共情,不如说人就是很难理解他人,尤其是面对这种自己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事情。但是五条悟能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酒井雪川的声音很轻,很冷静,但他却在颤抖着。

于是不懂体贴为何物的神子学着大河剧中的贤淑母亲,轻轻拍打酒井雪川的背,无声表达自己的安慰。

“我是到后来才知道一枚连通器在五金店售价不到五百日元。大家就是这样的,没法真诚相待,也会为了钱,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欺骗。甜甜的冲你笑着,却在心里盘算着这个笑可以换到什么。和这座疗养院一样,打着幸福安心的名号,欺骗、伤害没有人可以依靠的老人。大家互相埋怨、诅咒,让这里成为了这么恐怖的地方。悟,好可怕,好讨厌这样的事情,不想要和他们在一起……”

好可怜啊,雪川。

五条悟把人搂的更紧了一点,酒井雪川像被人踢了一脚哀哀鸣叫的小动物,因此变得敏感怕生。但是他又过分的可爱,也会为了在意的人勉强自己。

明明那么害怕,还是一个人去了,而且还在离开之前,把糖果和水都留下,好好的照顾了自己。

想到这里,五条悟心里的喜悦像是烟花一样炸开,他伸手擦掉酒井雪川眼角的湿润,向他保证:“我会保护你的。我可是最强,害怕的话就到我怀里来吧。雪川不需要在意那些家伙,我们本来就和他们不一样啦。”

“没关系的……不保护也可以。因为被推落的时候,摔碎是玻璃心,而不是布娃娃。我不需要悟来特别照顾我的。”

酒井雪川又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他从这样的承诺和对方的体温中汲取到足够的安心感。但是,又唯恐全盘接受之后,对方又无法做到,或者改变主意。

没事的,只要这样想过就行了,只要你是这样想的,那我来保护你也可以。

他将头贴在五条悟的胸口,被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安抚,慢慢陷入了睡梦中。

夏油杰有点想要呕吐。

连续不断的吞咽让他的味觉变得麻木,但是依旧为眼前的一切而感到胃部不适。

为什么到了晚上会变成这样啊……

白天还微笑着朝自己摆手的老人变得肿胀扭曲,堪堪维持着类人的外形,水从他的身上不断的淌下,渗出,对方的唇齿鼻孔中可以看到滑腻乌黑的河泥,浓郁的水腥味从他的身上传过来,让夏油杰几乎无法呼吸。

他已经签下来三份意向单,甚至两位已经付了全款。本以为距离完成目标越来越近,但他还是察觉到了施加在自己身上粘腻阴冷的诅咒。

一开始,夏油杰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随着在生得领域中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受到影响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他白天联系过,并且成交的客户却在夜间十一点的时候出现在了疗养院中。

沟通没有得到回应,或者说这些[人]如果能沟通就更恐怖了。

夏油杰被这位疑似淹死的老人带到了门卫登记处,远远看到了一位长发的夫人正坐在保卫处的靠椅处休息,一头黑色长发油光发亮,隐隐在灯光下反射出一些水光。似乎是洗过一样,比白天见到的时候有着更强的垂顺感,似乎还没有干透。

夏油杰却感到强烈的违和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的头皮发麻,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脑子一片空白,不肯接受自己在那一瞬间想到的可能性。

但是,这位五十出头的不婚主义者,这位白天还挽着他的手臂,夸他又温柔又帅气的美丽夫人,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她的身材并未走形,在连身长裙的包裹下显得那么玲珑有致,但是她的高跟鞋却有一只断了跟,小腿肿胀扭曲,似乎是摔断了,女人轻柔的笑声非常动听,她的手拨弄了一下头发,抱怨着同夏油杰撒娇。

“走不了路了……而且也看不到你那可爱的脸,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秋风萧瑟,树叶沙沙响,美妇人的长发也被吹拂,在风中飘动,像是黑色的幡。

夏油杰嘴里津液迅速分泌,那些本该和体温接近的液体此刻是冰凉的,喉管抽动的同时带动了他胃部的抽搐,他几乎要吐出来,但还是咬牙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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