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李俞在上门前找张彩绘讨教过。
不过外面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看着,哪怕温池再不愿意,也不可能真让李俞一直在外面跪着,等到李俞跪了半个时辰还不肯离开后,温池才让若芳放他进来。
李俞还是那副长相,只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上去神色萎靡、精神不振,尤其是脖颈上那几根发青的指印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温池盯着李俞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心情复杂地转开目光。
他一直以为时烨捏着他下巴时很用力,捏得他生疼,然而和李俞比起来,他才发现时烨用在他身上的力道那叫一个“温柔”。
李俞带了不少好东西来,挨着摆放在桌上。
“温公子,茶宴上是我有错在先,这些日子我也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还望温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那日的失礼。”李俞垂着脑袋,郑重其事地向温池道歉。
温池道:“你该向太子殿下请罪,毕竟那幅画出自太子殿下之手。”
闻言,李俞似乎回想到了什么,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把脑袋垂得很低:“我已经向太子殿下请过罪了,太子殿下说倘若你原谅我了,他便原谅我。”
温池:“……”
这个狗太子怎么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
“算了,就这样罢。”温池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
李俞脸色一喜,忙道:“多谢温公子宽宏大量,温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说罢,他走到桌前,从那堆好东西里翻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木盒子,让旁边的若芳递给温池。
“这是我母亲送来的人参,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品,也是孕时服用的好药材。”李俞献宝似的说道,“还请温公子笑纳。”
温池刚伸出手想把人参从木盒子里拿出来,结果冷不丁听见李俞的话,他脸上骤红,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温池无比郁闷地说:“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需要这个。”
李俞说:“不不不,你需要它。”
温池说:“我不需要。”
李俞说:“你真的需要它,这本是我母亲留给我在孕时服用的,可惜我暂时用不上。”
说着,他苦笑了一下,看向温池的眼神里无不带着羡慕。
温池似乎明白了什么:“时不相瞒,我暂时也用不上它……”
听到这里,李俞的眼神逐渐变得困惑起来,他上下打量了温池一番:“温公子不是有孕在身吗?为何用不上它?”
“……”温池语塞片刻,“谁跟你说我怀孕了?”
李俞更加困惑了,挠了挠头:“我瞧着你貌似胖了一些,这难道不是有孕了吗?”
温池:“……”
对不起,都怪他最近吃得太多了。
石头
温池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不是的, 你想多了, 我只是……”
哪知道李俞摆了摆手,露出了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温公子不必多言,我母亲曾说过, 在孩子足月之前都不方便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温池:“……”
李俞见温池不说话,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的嘴严实得很,绝对不会往外说出一个字, 还请温公子放心。”
温池哭笑不得:“我只是近日吃得太多,吃胖了而已。”
“是是是。”李俞心领神会地配合道, “温公子只是吃胖了罢了。”
说完, 他还颇为得意地朝着温池眨了眨眼, 像是刚刚表现完的小学生在向老师求夸奖。
温池:“……”
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说到最后, 温池也懒得解释了,反正无论他怎么解释,李俞都认为他在掩饰。
李俞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便是他胖了。
温池一想到自己如履薄冰地生活在这种高压环境下, 还能肉眼可见的胖起来,顿时在心里流下了一公升的眼泪。
他胖了噫呜呜呜呜呜……
李俞走后, 温池转头看向若芳:“我胖得很明显吗?”
若芳仔细打量了温池一会儿。
其实温池胖得挺明显的,不仅是李俞,就连贴身伺候他的若芳也瞧了出来。
不过长胖了的温池并不难看,相反还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刚入宫时的温池太瘦了, 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似的, 而且那时的温池时常轻蹙着眉心, 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 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上去着实羸弱,倒不如现在来得好看。
若芳这么想着,便也安慰了温池一番。
温池听完若芳的话,总算感觉心里好受了些。
哪知道下一刻,若芳忽然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说道:“温公子,不如我们请个御医来瞧瞧,万一公子真的有喜了……”
温池吓了一跳,当即摇头拒绝:“别想了,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