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的午后,空气都因为灼热的高温严重扭曲着,李黎躺在军营中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这儿的环境不怎么好,空气不够流通,再加上他因为身体上的原因没办法和别的男人一样袒胸露乳,没一会儿,那薄薄的里衣就被大量的汗水浸的湿透,黏黏腻腻的贴在皮肤上,令人十分的不舒服。
李黎难受的想哭,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么一个见鬼的地方。
想见的人见不到,因为自己这张脸每天下流调戏的士兵倒是不在少数。
是了,李黎不是自愿来参军的,只不过是弟弟太小,家里太穷,他没办法才选择了这条路。
他爹娘每天抱着年幼无知的弟弟唉声叹气,娃娃亲也因为此事彻底黄了,走之前,他娘还特意单独的把他拉进房里,忧心忡忡的瞅着他,那从上到下扫视的目光把李黎看的心里毛毛的,差点没当场走人,他耐着性子等他娘说完,结果他娘直接语出惊人,她说,“阿黎啊,你那媳妇是没戏了,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她咬咬牙接着道,“你领个男媳妇回来,娘也是认的!”
李黎头皮发麻,没忍心告诉他娘,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不被人压就不错了,这样一副身子,还能去压谁啊……
到了军营里,不出李黎的所料,他是新参军的一批体格最弱的,那过于白皙的肤色简直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才第一天训练,就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晕倒,骑着马的教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里是满满的嫌弃。
“这小白脸是谁弄进来的,娘们唧唧的,站都站不稳还算是个男人?”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还有人开玩笑说,“教官,您也知道这里没有女人,弟兄们都憋的够呛,这小子的脸还不错,就当是来造福大家伙的呗!”
李黎羞愤的真想当场直接撞死。
后来他还是被留下了,不是因为教官格外开恩,也不是因为士兵们下流的玩笑,而是因为后勤部刚好缺了一个人,李黎就是被调去那了。
每天打打杂,收拾收拾男人们脏乱臭的营帐的日子还是挺无聊的,直到有一天他和同伴打完水,往回走的路上,迎面碰上了一支骑着马极速朝他们奔过来的军队。
那马匹个个膘肥体壮,皮毛乌黑锃亮,鬃毛随着极速刮过的风汇聚成了一道闪电的形状,仰头嘶吼时,仿佛整个耳廓都是那振聋发聩的轰鸣,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那马群距离李黎已经很近了,但他因为失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还是他的同伴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他和他手中的水桶才一齐重重的跌在了旁边的粮草堆上。
“嘶!”,李黎吃痛的仰头,目光刚好从领头之人的侧脸上飞快掠过。
就是那惊鸿一瞥,看的李黎整个人都傻了。
那人却看也没看他,带着一众人马在扬起的尘土间渐渐消失不见。
同伴对他解释那是整个军营中地位权势最高的骠骑将军,裴元毅,是个战功赫赫,杀敌无数的大英雄,他脸上那道从眉骨横贯过眼角的刀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裴元毅……想起男人肃杀坚毅的侧脸,强壮精悍的身形,和夹在马肚上修长结实的大长腿,李黎到了晚上都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想着想着还会脸红。
在之后李黎就不想走了,打水干活比谁都积极,还像个小媳妇似的时不时就到那天的位置上翘首以盼,搞的有好几个士兵以为李黎是看上自己了,还约他去自己的营帐里“聊聊”。
让李黎失望的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再也没见到过裴元毅。
李黎睡醒了觉,迷迷糊糊的在床边坐了会儿,揉了揉眼睛起身,打算把这一身的黏腻冲洗干净,手刚撩开帐子,一个在寻找着什么似的领班发现了李黎的存在,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着以命令的语气道,“后勤兵?没事的话跟我过来”
李黎有点没睡醒,打了个哈欠,用还带着鼻音的糯糯语调闷道,“去哪啊?”
“废什么话,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领班身高腿长,李黎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当发现越来越近的一个营帐上挂着一个鲜明的“裴”字旗时,顿时瞪圆了双眼,整个人都有种突然被惊喜砸中了的感觉。
领班没注意到李黎的异常,边往里走边交代道,“将军他们参加剿匪庆功宴要晚些回来,负责打扫这里的人请了病假,今天就你”,领班回头,“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黎”
“李黎,记住,你只需要打扫就好,在将军回来之前就必须离开,懂了吗?”
李黎小脸飘红一个劲的点头。
领班又交代了几句便随即走人,李黎迈进营帐,刚一进去就被那股子扑面而来的纯男性气息熏的手脚发软,即使裴元毅人不在这里,空气中他残留的味道也侵略性十足,霸道又浓烈,李黎微眯着眼,秀气的鼻尖不住轻轻耸动,甚至不自觉的夹了夹双腿。
大概他这样的身子天生就需要裴元毅这样的男人来征服,只是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