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一中是一所私立男高,蒋肃被聘请成为了该校心理诊疗室的咨询师,负责为有心理压力的学生提供帮助。
蒋肃本人十分年轻,高大英俊且风趣幽默,久而久之很多学生即使没有心理问题也喜欢来诊疗室找他聊天。
高三学生薛明明就是他诊疗室的常客。
薛明明是个性格开朗的可爱男生,因为个子小所以他的朋友都把他当弟弟照顾。蒋肃刚到一中时还收到过他写的欢迎贺卡,以及他亲手烘焙的小饼干,蒋肃本以为这样一个热情又有很多朋友的学生应该不会有心理问题需要找他咨询,所以在预约名单上看到薛明明的名字时他有一丝诧异。
不过这样也好。他一直对薛明明很感兴趣,正好拿他试试最近得到的一个新奇玩意。
“蒋老师。”薛明明一进门就很苦恼的模样。
蒋肃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皮笔记本,好像准备做诊疗记录,“坐下说吧。”
诊疗室给学生坐的皮椅软软的,个头小小的薛明明坐下后就像陷在里面了一样。他迟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门见山地说:“……老师,我有一件事一直没跟别人说,但现在因为这个事我和家里有了一些争执,我只能来找你问问怎么办了。”
听上去不像是什么大事。蒋肃旋开笔帽,看着他说:“没关系,你在我这里不管说了什么,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当然相信老师!”薛明明有些着急,白净的小脸上浮起红晕,“只是我有点不好意思……”
蒋肃磁性的嗓音莫名有一种让人愿意信任的魔力:“你可以把我当成医生,面对医生不需要害羞,只要把你的问题告诉我就好了。”
薛明明揪着校服衣摆,忐忑地说:“其实我……我和二班的邹旗从小就订了婚,我和他感情也很好,但……”
在他猎物名单里的少年竟然有未婚夫,这他确实没料到。蒋肃回忆了一下,邹旗本人在学校里不算出挑,各方面都很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家好像很有钱,上学回家都有专门的司机接送。
“老师你知道我的成绩很好,我肯定能考上首都的大学。”薛明明沮丧地垂下头,柔软的头发都耷拉了下来,“但是家里想让我高中毕业就和邹旗结婚,然后专心投入家庭……我不想这样,我想读书想工作!”
蒋肃敏锐地察觉到他应该隐瞒了什么。现在同性结婚很普遍,但由于男性不能生育,如果邹旗家真的有钱有势,不可能那么早让邹旗和一个男孩订婚。
“你……”蒋肃抬眼,像一个医生一样询问患者,“你和邹旗为什么会订婚?”
“我、我们两家关系很好。”
薛明明说完这句后忽然有些坐不住,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忍不住眨巴着小鹿般的圆眼睛,凑近了说:“蒋老师,我有一个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蒋肃镜片后一直波澜不惊的一双眼终于很感兴趣地亮了起来。他笑了笑问:“什么秘密?”
薛明明夹着腿,害羞得都不敢正眼看他,“蒋老师,其实我是双性人,因为想和邹旗读一个学校才伪装成男生进来的。”
“哦?你是双性人?”蒋肃的眼神渐渐被欲望侵染。如果是双性人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薛明明的父母只想让他在家相夫教子了。
双性人如今的社会地位非常低,大多都被丈夫豢养在家,极少数优秀的双性才会出来工作,但也会处处遭受歧视。
“明明。”蒋肃换了个亲切的称呼,一下就拉进了彼此的距离,“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对不对?”
他边说边翻开了桌上一直放着的黑皮笔记本,在其中一页写下了薛明明的名字。
“是、是啊。”薛明明的眼神一下就迷离了起来,“我从小到大都很听话,老师都说我很乖……”
蒋肃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那这次你怎么不听话了呢?”
原、原来是我的错吗……薛明明饱受困扰的心灵一瞬间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有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是他太叛逆了,他应该听父母的话,听未婚夫的话,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就好,不该去想别的事情。
“对、对不起!”他下意识地低头向面前这个严肃批评他的男人道歉,“是我错了,谢谢老师愿意教导愚笨的我!”
“知错就改还是乖孩子。”蒋肃语气重新温柔,“我把我的电话留给你,以后有事可以随时找我聊。”
薛明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像惹人怜爱的小狗狗,“蒋老师谢谢你,你人真好!我明天再给你带饼干来!”
蒋肃笑而不语。等薛明明离开以后,他在笔记本的同一页上继续写下了一行字:和未婚夫初次做爱前应接受心理老师的性爱指导。
想了想,写完后他又翻到新的一页,在上方写下了薛明明未婚夫邹旗的名字,紧接着的是另一行催眠指令:未婚妻应从性爱指导中毕业才可与其发生性关系。
这样就万无一失,只等猎物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