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还睡着昂贵的医疗舱,比整栋房子还要贵得多。
拐角的偏室里还有详尽的医疗器械。
说到底,能做到时渊那样高度的人,疑心病都很重。
时渊对所有人的不信任在于这辈子谁都想要害他的公主,他根本找不出柳元真不被伤害的可能性。
即便对象是他的岳父岳母,时渊依然觉得不够。
时渊神经质地将家里也装成了随时随地能够救治柳元真的板式。
更何况每多出一次门,就意味着柳元真会多受一次累。
监控里雷厉风行的女军医已经在为柳元真诊断治疗。
病弱的美人半靠在床上,裙边已经挽到大腿处,露出赤裸苍白的一对小腿。
它们宛如被剪断的花枝,虽然透出生机,却不能再扎入土中随风摇曳。
柳父柳母在那般艰难的时刻也没有放弃保护这双还有可能的腿,它们才能依旧如此漂亮。
她在测试着那双腿,每一次抚摸触碰都让时渊皱眉紧绷。
最后女军医将器械套在柳元真的腿上,本该毫无知觉的部位像是终于有了感觉,柳元真的手不禁一颤。
监控里传来他略带惊喜的声音,有些失真:“有一点感觉了!”
而下一秒柳元真却蹙起眉。
女军医判断着,说:“刚恢复知觉的时候,你的神经会变得比以前更敏感活跃,会幻痛麻痒。现在是有些痛吗?”
柳元真有些虚弱,胸脯起伏着,他攥住撩起的裙角不住地喘息,好像失去的感觉正在让他难以招架。
他的嘴唇轻颤着,从眼眶挤出眼泪,打湿了那张脆弱的脸。
女军医被他的状况吓到了,忙问:“这么痛?”
柳元真摇头,好一会才能说话,他说:“……痒。”
那双揉出水的眼睛不住地摇晃,低声地:“呜……好痒……”
时渊抚住梗塞的喉咙,眼眶震动着。
他不断吐息,反而越来越热,那种感觉又来了。
本应泛出疼惜与怜爱的心脏却龌龊地生出叫他惊怒的东西。
“为什么?”时渊喃喃自语。
他是个卑劣又糟糕的骑士。
怎么能看着公主的眼泪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