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对视了,连睫毛都是卷卷的。
好乖好可爱。
时渊瞳孔一缩,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注视吓到,跑掉了。
他跑得很快,都分不清心跳是因为看到了柳元真的瞳珠,还是因为奔跑。
但时渊饿了很久,跑一会肚子便叫得厉害,不得不停下来去找东西吃。
那天的他很想吃甜甜的糖果。
柳元真的眼睛是透亮的琥珀色,让他感觉到甜蜜的气味。
时渊在翻倒的分类垃圾车里找到了半袋过期的水果硬糖,它们都很鲜艳,却没有那种清清亮亮的颜色。
他抱着那袋糖,在返回的路上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看看那个娇嫩小公主。
想去,很想去。
脑子不停地呓语。
时渊着魔似的又走到刚才逃跑的地方,柳元真已经离开了。
他站在那里发呆,感觉心脏雀跃地搏动缓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糖是稀缺资源。
时渊掏出几颗糖,一路上问着那群衣着光鲜的人去哪里了。
他问到了信息,离柳元真越来越近。
然后被人按在地上抢劫。
时渊最不怕被人打,似乎真的就是贱命好活,他总是好得很快,用不着去救助站接受治疗。
所以就算被打断了骨头也不愿意放开怀里的东西。
但那时他的还没有习惯伤痛,对面的人哪里会留手,乱民街又不缺尸体。
实在是痛得要命,时渊的头都在眩晕。
纯白的小公主简直像迷梦里的幻觉一样抱着他,泪水心痛地掉在时渊的脸上,叫人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这样场梦里再逃脱。
第一面,时渊的心活了过来。
第二面,时渊的身体活了下去。
一个看过了天下至景的人怎么会满足寥寥数面。
时渊的神思都随着柳元真的离开远走。
从那天起就不断想着要再见到柳元真。
他却在这辈子才学会不再因为那份光辉退缩躲藏。
曾经因为起点太低,又不愿再给自己留念想。
时渊将柳元真送给自己的宝石打磨,做成礼物最后的花蕊,只剩下细碎的边角料。
但在做好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割舍那种绵长汹涌的悸动。
于是那些剩余的碎料留了一辈子。
时渊从自己改做书房又马上要废置的卧室里,拿出那枚一直在他手中辗转的赠品。
打开房门,柳元真正半躺着,在做小型的康复训练。
他的脸颊因为运动变得润粉,并绞的腿轻巧地收拢,从床上坐起来。
樱色的脚趾蜷缩着摆动着,有些来之不易的兴奋。
柳元真被时渊抱在怀里。
男人轻嗅着他蓬松的发顶,好一会儿,像是抱够了,将人揽着腿放坐在梳妆镜前。
时渊的手环着柳元真的脖子,双手荡开一串项链,略重的吊坠贴在白腻的肌肤上,拖曳着睡在弯折的窝里。
柳元真抚摸着颈子上垂坠的项链,淡黄色的宝石流溢着不会改变的火彩。
他有点惊讶时渊会送这样的东西,轻笑着:“你送的项链好漂亮啊。”
时渊回答:“这本来就该是你的。”
“好吧。”柳元真以为他的丈夫又在规范家中的财产认知了,配合地点点头。
柳元真不知道,这东西真的是自己的。
情绪翻涌的男人抱着他,脸颊贴着脸颊,似乎这时才在回应最开始的那句话。
“好漂亮。”
柳元真好漂亮。
*
“时总。”挺拔板正的秘书进门,将一叠处理好的资料放在书桌上请时渊过目。
他在路过办公室里托着脸安静看书的柳元真时,非常克制地颔首打招呼:“大老板好。”
柳元真被这个奇怪的称呼逗笑了,手指点在纸页,托着下颌的掌遮掩似的举到了唇边。
那双杏眼弯起来,嗓音轻柔:“你好呀。”
一看就是高门高户出身,很矜贵。
严肃的秘书出门之后,火速在顶层职工群发消息。
【真臻茶水间】
10:12
赵某某:……大老板跟我说话了,我们打过招呼了
10:12
抓钱手:日你哥,你是狗。
10:13
茶水小许:@群主,给运气比来个禁言套餐谢谢
10:13
摩的三块:可恶,差一点点就抽中了,老赵10号,我11号,真是超了!
10:14
XXXXL:呜呜呜,我也想看时总的漂亮老婆
……
10:18
赵某某:不过文件里有份是柳信初那边的破产报告书
10:19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