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布置的房子对于时渊来说,还不够配上他的公主。
加上最近总有小偷小摸的人寄来惹人厌烦的东西,他已经布置了好新的庄园,只等搬家公司带着重要的东西过去即可。
头一天傍晚,柳元真还在清点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有了快乐回忆的他总是舍不得。
时渊本来想给他买新的,也就被否决了。
那盏邮箱被打开,里面滚出来很多东西,能走几分钟路的柳元真被红姨搀扶着领到外面,时渊如往常一样叫来人准备打包带走。
他心头一紧:“真真,走这样久没事吗,红姨轮椅呢?”
说完柳元真便被时渊揽着腿抱起来。
锻炼腿脚的人在没人的时候被抱来抱去还好,哪里好意思当着其他人的面也这样。
不过在这种时候时渊却是有些强硬,摸着柳元真的小腿肌肉,感觉到不同以往的紧绷,知道锻炼的时间已经超过了。
红姨后面跟着人,推着轮椅,倒是被选择性无视了。
柳元真拿对自己好的人没办法,表情肉眼可见地呈现出苦恼,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地搭在丈夫的怀里,屁股坐在结实的手弯中。
他往下一瞧,写着名字的信件胡乱堆叠着,一下就了然了。
是原来围在身边转的那群人。
柳元真很有礼貌地笑起来,打趣着自己,说:“没想到还会收到这么多礼物。”
大多数的信件都来自于同一个人,名叫越至。
“这个人送了好多东西。”柳元真似乎有些印象,又的确想不起来,只能感叹一句。
拯救过太多人的公主不记得自己帮过谁也是正常的。
时渊显然明白了这一点。
他将人抱进房子里,让对方老老实实休息,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了,不可以再摧残自己的腿,明天他们还要搬去真正的新家。
柳元真被铺放在床上,海藻似的长发像是繁复的枝丫,他的脸就是枝丫中唯一的花朵。
这朵可怜的花明明很乖巧,还是被他的丈夫吻得满脸通红,湿红的唇吊着水,眼睛也要跟着凝出汁液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袭击欺负。
时渊给柳元真换好睡衣,大号的洋娃娃眨着眼睛笑,脸颊依旧粉粉的,漂亮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柳元真晃着腿还有点不好意思,他雪白的脚搭在丈夫的腿上,趾头蹭着时渊的裤脚,轻轻地说:“早点回来哦?”
“我去选完邮箱里的东西,马上。”时渊就快要准备好一切。
一双脚踩在信堆上,叫来人的已经等在了门口,正着时渊说怎么操作处理。
时渊低头,又看到了那些相同的名字。
他道:“全都收走就可以了。”
不记得了的话,那很好。
就算是他,直到现在柳元真都没有记起来。
善解人意的妻子似乎误会了时渊的心思,以为他的往事不堪回首,不想要再回忆。
爱慕了多年到底是多少年呢,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柳元真并不知道。
时渊不说,他便忍住了想要了解丈夫的好奇心,没有过多地追问。
其实时渊不说,只是因为过程太曲折,而他连让柳元真产生心疼这样的情绪都不愿意。
柳元真不需要知道时渊怎么来到他的面前,如果流泪也只能是因为快乐。
但时渊很清楚越至是谁。
被柳元真推荐进入帝都大学的人,转道叫乔舒迷惑,跑到柳元真的面前质问,为了该死的白眼狼忙前忙后。
时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被劣等品蛊惑的人,不过拼命忏悔却没有任何回音,一直惴惴不安陷入折磨的羞愧中,这样的生活非常适合对方。
至于所谓的莫名其妙对其他人产生好感,背叛了对柳元真的喜欢,这些东西不必让他的妻子知道。
*
时渊在第一眼就被纯美的公主吸引了。
他在最低谷的时候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人。
过于早熟的时渊缩在角落里,他远远望着柳元真,不敢上前玷污对方的眼睛。
只知道自己从没见过这样漂亮可爱的孩子,乱民街也不该有这样的孩子,他们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小的柳元真静静地望着陌生的世界,他并不害怕。
那张嘟嘟的脸雪白带粉,卷卷的头发蓬蓬的,比楼上小姑娘无比宝贝的人形玩偶精致千百倍。
他好像时渊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童话书里讲的公主,就是没有穿裙子。
但不影响时渊觉得柳元真是。
肮脏的小狗瞧了漂亮的小公主好久,柳元真牵着爸爸的手被围在所有人中间,纯白的衣裳没有主人本身干净。
干净得叫人觉得,原来看光亮的人,眼睛可以那样舒适,心脏可以那样柔软。
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时渊,从大人们高高的腰位处晃着头,和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