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兆在现世时已经很久没有为钱财发过愁,一旦工作研究忙起来,自然是请人来打扫清理。
而穿越到昭楚时代后,除去最开始的几天困苦了一段时间,不到一个月,楚兆私下里便恢复了家事不自愁的水平。
他放下了手中的事,不动声色地叫来一桶热水,自称是要洗身。
楚兆在自己用惯的浴桶中沉入师雪章丢下的东西,养得愈发不像原主那般落魄粗糙的手散开那团衣,仿若衣服的主人正沉在温水里沐浴。
手中的衣裳散发出池水特有的土腥,颜色也浑浊了,但不影响它们的秀美精细。这般才能好好做美人的衬底,堪当绿叶托起那身风姿。
它们料子极好,尤其是青绿的外衫,十分轻薄,飘在水中像是金鱼的尾纱,清隽飘逸。
楚兆从水中偶然拂过这层纱,恍惚是抓到了摆动着鳞尾的鲛人。
就像他跳进池水里,将人拥入怀中。师雪章温凉的体温透出,贴在自己的手掌臂弯,他低头瞧见一腕带着金环的雪色脚踝。
浑身湿透的人羞耻地转身不再看他,那截展露一时的洁白皮肉让堆积的衣裾遮住后楚兆才醒悟,原来这个人真的不是花不是鱼,只是人类。
虽然半干之际这团衣物更腥了,晃动之间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香气,只有用力的仔细的去嗅,才能从中分辨出这股奇异的滋味。
不是任何一味香料调制的,它的味色无比统一,湿湿的暖。与冷凝的水渍不同,潮湿中泛出温热,拥上鼻腔,令人醉熏发热神魂飞散。
是师雪章的……
楚兆在热水里理开衣裳的手顿住,那个词汇烙印一般定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是那个人的体香。
点的灯熏出橘色背景,幽夜的烛火下,他仿佛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污秽的邪事
其实只有楚兆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在准备揉洗别人的衣料。
他沉默地分解开绞成团的衣料,还有一些陌生的钝感,显然早已不熟练。
外层的青纱令它的主人拢着缥缈的雾气,好似隔着云端探入人间。再深一些的绿底是花下客,用来为摄人心魄的容颜做叶子。
少有人能穿好青绿色,但它们能让雪肤红唇的美人更美。
但唯独最里面的那一件不是这样的颜色。
它是叶丛里包裹的苞蕾,长着一副嫩生生的娇艳色彩。
得有人淌过淡青的雾气,剥开护卫着内芯的绿叶,才能找到最里面的它。
抹胸本应不是什么情色的道具,偏偏穿得位置暧昧色气,也渐渐有了淫靡的意象。
靡红的布料不长,即便是穿在那样纤薄的身体上,应该也会露出细窄的腰。
刻意隆出的弧度用来包裹软嫩的乳,它的线条却是惊人。
并非显示着那两团奶肉有多丰腴饱满,相反,楚兆将它抓出来,手掌扣在最暧昧的位置,掌心已经整个包住了,手指甚至能摸到另一边的圆弧。
他忍不住借此预想,回忆到了垂头时见过肩颈。
是一种不大也不小,放在师雪章身上正好的尺寸,却远远超出楚兆无意揽过的腰线。
因为那真的是一截好细的腰。
细到它的主人本不应该长出沉甸甸的乳肉,恐怕难以承受。
细到楚兆想象不出来,这样身体的师雪章是否会在无尽的磋磨下,被血亲悖德的精种灌熟,可怖地怀上孩子。
水声断绝,楚兆想起来了。
细得可怜的腰会一直都可怜着。
师钦川一辈子都没有子嗣,所以他一死,权力的大厦顷刻倒塌。所有人为了吞噬无主的巨鲸落下的食粮疯魔,昭楚纷争不断,不到百年,混乱得直至覆灭。
如果师雪章没有被遮去痕迹,往后的数百年都摆脱不掉祸水的恶名。
有时候不为人知也是一种保护,连妓子也愿意帮助的人,要是背上这样的骂声,又该多么可怜。
楚兆已经忘掉了才浸过水的外衫与内衬,他沉沉的眼瞳中映着摇曳火光的水,冰冷的眉宇于是凝着一团滚烫的热气。
手指揉过藏过奶子的隆起,他揉得很细,直到那块地方只剩下幼态的乳香,再没有碍事的水腥。
只需要从水里摇晃着拿起来,依稀能从暧昧的香气中幻想出来,它还穿在主人的身上时是何种样子。
数枝清丽的莲绣在布面上,抹胸的下摆是菱形的尖角,能遮挡住小腹上的肚脐,或许绣好的莲枝还可以往下牵引,指出藏住鲜嫩的三角地带。
只是腰胯两边肯定暴露无遗,才会让饱满的小乳一衬,显得细瘦的腰会多么辛苦。
抹胸两旁的绳结也是红的,和正面的红不一样,它们更鲜艳。
两段长绳在水流中蜿蜒,曲折成柔媚的线条。
楚兆摸到绳子的一处,那是常常用来打结的位置。
师雪章的腰比他想得还要纤瘦,平日里肯定不敢让别人来帮自己系上绳结。那处痕迹告诉楚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