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爷爷?”转头看向田爷爷。
田爷爷翻白眼:“好话歹话都让你们父子俩讲了。”
“哈哈哈。”
大家都被逗笑了。
屋里终于有了几分过年的喜庆味儿。
田甜给两个老人准备的是两条大红的毛线围巾,去年是毛线帽,前年是毛线手套……
田母见状就打笑闺女,看她明年再送什么。田甜就说还有毛线衣毛线裤,再不济还有毛线鞋,有心的话能送的有很多。
田母知道其中除了闺女自己的孝心外,也有替她做脸的意思。每年那老俩口受到闺女的东西后,对她脸色立马好几分,大家都能过个安生年。毕竟老人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孙女是亲孙女,要是看到亲孙女不亲近他们,那肯定认为是儿媳妇故意教的。他们不会怪自己儿子,也不会怪不懂事的孙女,就只能怪儿媳妇了。
外面的说笑声大得都传到了厨房里面,田奶奶刚探头看,就听到孙女奶奶奶奶唤着她,让她出去试一试她打的围巾。
老太太便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又洗了手,颠颠地出去了,厨房里恢复了安静。
田大伯母暗道一句小狐狸精,一来就把老太太勾走了。心里庆幸田甜就是个小丫头,要是个男娃,她家大宝的地位怕是不稳了,光凭着家里那几个木鱼脑袋,又怎么斗得过!
大房一共育有三女一子,头两个闺女早年下乡去了,身边只有双胞胎在。三房是两子一女,不过大儿子和二闺女也一样去了,大儿子去了好几年,去年和同村的一个女知青结婚,二闺女则是今年下乡的。如果田甜不是独生女,两姐妹该是一起去的。
田三婶沉着脸,拿着大菜刀嗖嗖嗖削着萝卜皮,萝卜和大骨头炖汤,不仅汤好喝,萝卜也特别好吃。
看着地上那一刀刀削下来的皮子,那股劲儿像是萝卜跟她有仇似的。
不对劲儿,田母发现不对劲儿。
按照以前,这个时候田大伯母该搭着田三婶有说有笑的演戏了。基本每年老田家有啥事全家人回来,田大伯母要不拉着田奶奶,要不就拉着田三婶,一幅亲亲热热感情好有话说的样子,把田母给排挤在外。
田大伯母递话头,田三婶不热情但也不拒绝,也很少理会田母。
田三婶不仅仅是对田母这样,要不是田大伯母会主动故意搭话,田三婶故意也不会去稀罕搭腔。
田母私下跟田甜讲,田三婶是在记仇呢,因为老田家三兄弟就只有她男人没接手老人的工作。造纸厂待遇又比不上机械厂和纺织厂的待遇,加上因为是填田爷爷田奶奶的坑,田父田大伯父一进厂就是正式工,而只有田三叔熬了两年,才从临时工转成正式工人。
她这是心里有气呢!
两个工作让三兄弟分确实分不匀,不过在其他人看来,大房二房拿钱出来给田三叔找门路买岗位已经算仁义了,那点钱也能抵消正式工比临时工多那两年的工资了,只不过是三房的人自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田母就告诉田甜,以后碰到她三婶这类人要离远点,多思多虑,心眼不大,遇事容易想不开,一个不小心,你没在意的一个举动行为得罪了她,她要一直记得的。
凡事放宽心,很多时候心大一点不是坏事。不然别人还没怎样,倒气坏自己身体了。
田母还小声道:你就是实在过不去这个坎,事情能解决的就立马解决,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你就得控制好的表情,别让别人发现。
像是田三嫂,生了两个儿子,比田大伯母还多一个!但也没见两个老人对她多和气,田奶奶宁愿和田大伯母搭话,都不乐意和她搭话。田大伯母说话有时不好听,但她也晓得要哄人的,田家男人是孝顺的。而现在田三嫂地位也只比田母高那么一点点!排老田家倒数 田娥
田父田爷爷他们在说一些田甜听着觉得有些无趣的话题,转头看到眼巴巴望着她的田婵,逗弄了下堂妹,她起身跑到厨房里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田奶奶捞起水煮过白生生的一整块大肥肉,她连忙过去拿起菜刀,表示接手这个活儿了。正好田奶奶要去看另一口锅里的水烧开没,水开了要拿来烫鸡毛。
得亏是新年,国营商店好不容易才开放活禽的供应,平时都很难买到的。
田大伯母提着歪着头被放了血的鸡过来,看到慢腾腾切着肉的田甜,扯着嗓子吼道:“不是我说,田甜还是你妈把你惯坏了,谁家丫头切个菜像你一样毛手毛脚,灶上的活儿还没有我家田婵熟练。”
猛地凑过来大声说话,惹得田甜耳朵痒痒的,手上油滋滋,也不好揉。
田大伯母继续道:“哪个婆家愿意要个不会做饭的媳妇?我看田甜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只顾着好吃懒做,在家什么都不干,别以后去到婆家还因为这挨婆家人打了。”
大过年的说些什么晦气话!
不等田甜母女俩说话,比较忌讳这方面的田奶奶走过来给田大伯母背上一巴掌,语气格外不好:“水开了,还不快去扒鸡毛!要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