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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真实的性格开始逐渐被三叔发觉了,走脑子式谈恋爱即将进展到走心了,嘿嘿

武英殿。

掌印公公曹贤立在殿外低声吩咐着小太监们什么,忽见深绿廊柱那头现出一个绯色身影,他定睛瞧了瞧,清晰地看到了那官袍上栩栩如生的仙鹤与那人头上戴着的梁冠与腰间的白玉花犀腰带。

想了想,低声道:“去叫陛下起身。”

小太监吃惊地瞪圆了眼睛:“……曹爷爷,陛下才刚进内殿没多久呢……”

见那人脚步越发近了,神情平静中沾染着凝肃,曹贤立时不动声色地在阴影里轻踹了小太监一脚:“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

小太监也注意到了来人,立时也变了颜色,想起陛下平日里的叮嘱,忙不迭地转身往内殿去了。

“相爷匆匆进宫来,可是有什么急事要面圣?”对着旁人,曹贤是圣前最炙手可热的红人,说话做事都不免端着架子,可对着眼前这位,他却不敢拿大,面上揣了笑意,只轻上前一步询问,倒也不敢明晃晃地拦住人去路。

顾文堂扫一眼空荡荡的大殿,其间静谧端穆,赤金蟠龙香炉里的龙涎香在暮色里缓缓燃烧,化作淡淡的青烟将宝殿里的光景衬得朦胧。

他低声问:“陛下呢?”

“陛下昨夜彻夜未眠批折子,今儿上了朝,回来又是cao劳到现在,奴才好说歹说,方才才刚刚去内殿阂了眼,准备小憩片刻……”

“那是我来的不巧了。”顾文堂转身欲走,见状,曹贤忙笑道:“奴才方才已经着人去叫陛下了,劳相爷稍等片刻……”

顾文堂平静的神色中现出一丝凛冽,淡漠地扫了曹贤一眼。

曹贤怔了怔,立时反应过来,忙解释道:“这是陛下的吩咐,陛下交代过,相爷是国之栋梁,只要您来,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的。”

顾文堂不再说话了。

不多时,便见宫女太监们从内殿簇拥着一位着明黄龙袍的少年郎出来,他抬步进去,正欲躬身行礼,那被众星拱月的少年郎却急急过来扶住了他阻拦他继续行礼:“……太师免礼。”

语气中甚至带着丝丝孺慕之意。

顾文堂坐着内阁的头把交椅,是为实权,而前几年,皇帝又封了他正一品太师的虚衔,位列三公之首,是为全他二人曾经的师徒之义。两人单独说话时,皇帝一般都称他为太师,像是在叫亲切的长辈似的。

“陛下,礼不可废。”

小皇帝却执意不许他行礼,只是坐上了黄缎平金龙椅,笑问:“这个时辰进宫,太师可是有什么要事?”

顾文堂看着皇帝眼角下明显的青灰,拧了拧眉头:“陛下好学勤勉是好事,只是也应注意身子。大魏幅员辽阔,疆土无数,各地的折子雪花一样的多,便是毫无意义的请安折子都不少,即便是宵衣旰食,不眠不休,也是看不完的。”

皇帝心头有淡淡暖意,感慨了一声:“如今,也只有太师会和朕说这样的话了。太师放心,昨夜的事并不是经常发生,朕以后定会注意的。”

小皇帝面白如玉,瞧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说起话来却极为老成,从容悠然中带着稳重气度,乍一瞧之下,和顾文堂通身的气度实然是有几分相似的。

顾文堂了解他脾性,幼时便是极其坚韧的孩子,战战兢兢在皇位上坐了这么些年,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威势。殿内如今服侍的这些人说的话,恐怕都是不足以劝住他的。

他也不多絮叨,小皇帝自小就聪慧过人,只是年纪尚小,难免会有孩子心性的时候,他提点几句便罢了。

谢过皇帝赐的座与茶,顾文堂敛了眉头,将今日街上的闹剧说与了皇帝听——只不过,其间他刻意隐去了晏安宁的身份。

内卫当街刺杀一个女子,听起来实在太过荒谬,皇帝的神色微沉,问:“究竟原因为何?可是二人有什么私怨?”

这支内卫是他亲自组建的,几乎个个都是身世清白值得信任的,组建后,这支人手不仅拱卫他周全,还有替他监察天下不平事的职责——其中,以官员阴私之事偏多。

被抓住把柄的官员自然气得跳脚,朝议之时也有数次被性格耿直的御史要求撤掉内卫——御史亦有监察之责,但他们瞧不上内卫这样暗中窥人阴私的行径。他们举告的,都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证据确凿的事情,并不将这种捕风捉影的动作瞧在眼里。

但这是皇帝好不容易培植出来的亲信,连师父兼首辅的顾文堂都没表示反对,他又怎么会因为朝臣的非议却步呢?

然而,若内卫还与良家百姓有了纠纷,甚至是作为欺凌百姓的角色,小皇帝已经可以预见那些官员们会如何揪着这一点不放,吵上个三天三夜了。

他不怕,但也不想被闹得如此头疼。

闻言,顾文堂放下手里的茶盅,神情罕见地有些晦暗迟疑。

皇帝一看,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如陛下所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臣也很恼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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