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7 世界公敌(lll)那个男人  单查(查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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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

维恩痛苦的拧眉,乾裂的唇逸出微弱的呼喊,她能清楚感受到脆弱的喉咙有火在烧,要是稍微大声一点嗓子搞不好会完全报销。

培罗娜瞪圆了眼,不敢相信奇蹟居然发生了,她还以为自己得照顾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一辈子呢!

「好,水在这里!」

她很快倒了半杯温水,慢慢扶起双眼紧闭的女子,小口小口的餵她。和培罗娜的细心比起来,维恩可就显得野蛮许多,她贪婪的啜饮着,好像连杯子也能一併吞下。

觉得好些之后,维恩撑开眼皮子,四面白光涌入了她的眼眶,她困难的眨眨眼,挤掉了矇矓不清的视野,景象逐渐由模糊变立体,色彩逐渐从单调变鲜明。

「这里……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你是谁?」

停机已久的脑袋轰隆开始运作,维恩四下顾盼这非常、非常宽敞的房间,几株盆栽靠墙而放,墙上的木柜里摆满了不同特色的收藏品。从掛着绿色帘子的大窗户望出去是一片薄暮,现在是几点?

生理时鐘完全配不上外头的时间,她有种精神错乱的感觉。

「这里是鹰眼的城堡,你足足睡了两个星期,能醒来都是多亏本公主的照顾。」培罗娜突然得意了起来,她双手插腰漂浮半空,两隻萌萌的鬼魂紧随在侧。

「呵囉呵囉呵囉,问本公主是谁,你得先报上姓名才行阿。」

维恩愣了半晌,眼前不但有一位自称是幽灵幽灵幽灵(註1)的女性,旁边还有她的小伙伴……她应该是死了对吧?

那么,她是要接自己去地狱的引路人?不过哪有引路人反问死者的名字,这没道理阿?

虽这么想,维恩还是乖乖在脑里翻找她的名,可她的大脑就像一张乾净的白纸,就算挖遍整个角落也挖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她迷茫的望着对方,祈求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是谁?」

培罗娜鼓起脸颊,耐着性子再重述一遍。

「真是的,你是睡傻了吧,你不是希弗斯坦·维恩吗?就是海军上将,不,前任上将『青雉』的──」

关键字像是一把钥匙唤醒了她的脑袋,数不清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维恩压紧太阳穴,削瘦的肩头剧烈颤抖。

「头痛!我的头好痛!」

「你、你还好吗?」

培罗娜趋前想关心她,维恩压根儿没听到她的话,甩开她的搀扶揪紧发根重重摔下床,杂乱的影像如千万根蜂螫般戳刺柔软的脑膜。

呃……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她跪倒在地尖锐的呻吟,发狂的以头撞地,地砖转眼被撞出裂痕,粗糙的石块在维恩白嫩的前额磨出好几道口子,血珠随着石渣四处飞溅,她却没办法停下来,每一次的撞击都伴随着火辣的痛感,更多的是奇妙的舒缓。她扬起毛骨悚然的微笑,持续将自己推向愉悦的高峰。

「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点停下来!」

培罗娜心慌意乱的伸出手制止她,看清景象后又惊恐的倒抽一口气。

明明有看到血阿,可是为什么她的额头……没有伤口?

「啊啊啊啊啊啊!」

维恩忽然放声尖叫,高八度的空洞咆哮如电鑽直直鑽入培罗娜的灵魂,强大的气场令她恐惧的连连退后,竭尽所能地摀起耳朵,这该不会是……霸王色……吧……

「呜呜……好可怕……好可怕!」培罗娜吓得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囁嚅哭道。

让人难以忍受的尖叫声持续好几秒才消停,周遭终于回归沉寂,培罗娜总算是松了口气,睁开一隻眼偷看,维恩有如新生儿般蜷缩成一团,双手抱头、面色扭曲的咬紧唇瓣,骯脏的汗水佈满她白皙的额头与鼻尖。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好久,培罗娜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勉强挤出一点声音。

维恩沙哑的哼唧几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即使脑门不再剧痛难当,散碎无法连贯的记忆,依旧给她一种完全不真实的感受,愈是想理清一切,多如雪花的纷乱记忆便愈像一场演得颠三倒四、毫无顺序可言的电影。

上一幕她还趴在母亲腿上半瞇着眼听着梦幻的童话故事,下一幕却身处异地,陌生的白衣人将她和劳尼团团包围,她身穿一件式的白衣,手脚被铁链绑缚躺在冰冷的硬床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高举手术刀,下一刻却突然换成年轻俊美的男子对准她的右眼划下。他身后站了一名高大异常且健壮的男性,他的面孔模糊,唯独那双冷硬如铁的墨瞳钉得她动弹不得。

维恩惊喘一声,瘦弱的身子如同暴风雨中的嫩叶簌簌颤抖。

场景倏地跳跃,父亲正牵着她在后花园散步,下一秒她却独自出现在一间摆满实验仪器,充满未来感的宽敞房间,方才那个高大的男人正在里头候着她。她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见他丰润的唇弯起邪恶的弧度,朝她伸出宽厚的大手,脚下踩着一团紫红的碎肉块。

明明已经残破到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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