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会轻易死去,因为盛鸣瑶还剩下剩下最后一个夙愿。
——以‘替身’之名义,成其永世之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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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心殿
盛鸣瑶被带到这里时,扫了一圈排排坐的掌门、各宗长老们,心中大致有了计较。
她直接一言不发的跪在了中央,膝盖触地的声音惹得丁芷兰下意识皱眉,忍不住侧脸看了眼玄宁,见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罢了,各人自扫门前雪。
见他们都不语,般若仙府的掌教常云叹了口气:“师侄一进门不稳缘故便跪下,可是知道了什么?”
“弟子不知。”
盛鸣瑶眉目低垂,学着以前自己的模样,状似恭敬道:“可能让掌门、师尊,还有众师伯如此谨慎地把弟子喊道观心殿来,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卑不亢,有条不紊。
掌教常云也忍不住多看了盛鸣瑶一眼,心想,这可真是大不一样了。
有那位的前车之鉴……也怪不得惹得玄宁如此疑虑。
掌教叹了口气,慈眉善目的样子端的是仙风道骨。他反手一扬:“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在他手上,赫然悬浮着一把通身赤红、手柄上有暗金纹的短匕首,周身还缭绕着浑浊的黑气!
盛鸣瑶呼吸一窒,这分明是上个世界红衣大佬送她的匕首!
可是她明明是回到了更早的时间……这把匕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盛鸣瑶惊讶的神色不过短短一瞬,早已被上首几位捕捉在内,几人心中各有思量,掌门又是叹了口气。
“这东西上占满了妖族的气息,恐怖如斯,连狂化的七阶妖兽都不敢接近,恐怕是苍破深渊中的妖物所留下的。”
至此,玄宁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碎玉在风中叮当作响。
“你可知罪。”
语气平淡,无一丝波澜,甚至不是问句。
言下之意,已经认定了她犯下了滔天罪过。
盛鸣瑶几乎要笑出声。
事实上,她确实笑了。
何其冰冷的语气,何其凉薄的话语,何其可怕的人!
盛鸣瑶压下心中的惊愕,嘲讽地勾起嘴角。她低低地咳出了些许血沫,不顾气血上涌,倏地抬头,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目光同样凌冽锋利,锐气逼人,让一旁决定安心当背景板的器宗长老易云都微微侧目。
只听脊背挺直的盛鸣瑶张口,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弟子不知。”
【——非弟子之过,弟子不知!】
最不可追忆的往昔涌入脑中,一瞬间,玄宁周身威压肆虐。
心头血
“弟子不知。”
说得坦坦荡荡,毫不遮掩。
这一刹那,就连从不管事的丁芷兰都察觉到了不对。
这和传闻中的盛鸣瑶一点都不一样。
人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玄宁真人可没有旁人的顾虑,眨眼间,他便到了盛鸣瑶面前,静静地打量她,眼神漠然冷酷到眼前人仿佛不是他的弟子。
实际上,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你到底是谁?”
原本清冽的嗓音骤然间只剩冰冷,巨大的威压压得盛鸣瑶喘不过气来。她喉咙里充满着血腥气,咬着牙不愿跪下,但膝盖仍是被压着一寸一寸与地面接近。
这是修为的压制。
盛鸣瑶在剑道上资质下乘,修炼秘法《水莲引》数年,也不过将将入门。
盛鸣瑶也曾疑惑,以为是自己资质太差。后来才知道,她虽然资质平平,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一切只因为朝婉清修炼了《水莲引》。而她在苍破深渊失踪以后,众人皆以为她已殒身,哀痛不已。
此时,幼时与朝婉清容貌相似的自己出现了,她被难得出门的沈漓安看见,又被玄宁真人带去了般若仙府。
仙人有令,凡人哪儿敢不听?
何况那时的盛鸣瑶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小姐罢了。
可是盛鸣瑶资质平平,又没有特殊天赋,即便进了般若仙府也不过泯然众人。
玄宁根本没想过好好指导她。他像是把盛鸣瑶当成了一个取乐逗趣儿的摆件,好时很好,甚至愿意陪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玩闹。
一旦腻烦了,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也是为什么盛鸣瑶亲近沈漓安,甚至愿意为他舍去心头血的缘故。早些年,朝婉清没有回来的时候,沈漓安对她非常非常好。
好到之前的盛鸣瑶明知自己是替身,也不愿苛责。
但玄宁不同。
……
原本跪在地上的女子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一寸一寸地滑落,几乎连匍匐在地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我的东西。”
这殿上都是大人物,即便是盛鸣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