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
年少时,单纯赤诚,敢想敢闯,面对伤害也强撑着不退后。
只想抓住什么,说服自己,对方仍然爱她。
仿佛只有这样,才证明自己的存在,不是那么令人难过。
“翠翠,”谢冰抚摸着她的发顶,微微躬身,认真的看着她:
“你该走出去了。”
“不是你的错,别再做梦,别再梦魇,他也不配被你梦到。”
“记着,当他伤害你的那一刻,他便不配是你的哥哥。”
浅黄色的发带后,看不到袁翠翠的表情。
然而,下半张脸的表情,却比哭还难过。
……
“嘘,她睡了。”
谢冰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门外,吕初他们还在等着。
吕初嘻嘻一笑,一把揽住谢冰肩头:“行啊二水,你现在的桃花可不少。”
苏肈抿了抿唇,抬头看向谢冰:“还有谁?”
他认真看着她,那双少年澄澈的眸子里,是隐约的紧张与失落。
长尾停止了晃动,只微微翘起尾尖,神情里,是隐不可见的蔫。
谢冰:???
还是不是朋友了?都这么调侃八卦做什么?
谢冰:“我跟袁翠翠哥哥真的没关系,你们也都知道情况,我差点被他搞死。”
吕初当然知道,她就是随口一说,然而苏肈问完,一道清冽的声音幽幽从走廊边传来:
“还有谁?”
谢冰后背的汗毛瞬间立起来了!
大师兄什么时候来的?他又听了多久?
谢冰:???
为什么感觉,殷倦之无处不在?
吕初等人立刻施礼,谢冰尴尬而笑:“没什么,就是小姑娘瞎说的。大师兄,你怎么来这里?”
殷倦之眸光幽幽,神色却极为慵懒,“师父唤我们前去议事,我自是来寻你。”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谢冰立刻便走,殷倦之笑吟吟看着她一马当先,抬步便跟了上去。
在背离众人的那一瞬间,没人看到,他的眸底深处,幽深深邃。
吕初看着谢冰与殷倦之离开,摸着下巴,唇角是意味深长的笑。
明闻:“你笑这么丑干什么?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
“你给我站住!别跑!”
吕初追着明闻打,明闻伸舌头略略略挑衅,眨眼间,没了踪影。
周围静悄悄的。
这里,便只剩下苏肈一个人。
少年瘦削薄脊的身影陇上一丝失落。
暮色垂下,他拖着长尾,蔫蔫的走出第一步。
光影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
顾莫念的弟子俱都在,他一身清冷,“门派大比的流程俱都已经知晓,你们身为我的弟子,代表的是太虚派的颜面,自知要全力应对。”
这话就是说,不要让顾莫念看到失败的结果。
众位师兄弟俱都凛然,躬身应是。
只有殷倦之懒懒坐在一边,跟没形一样。
顾莫念对这个大弟子极为放纵,或者说,在谢冰看来,与顾莫念势均力敌的殷倦之,足以让顾莫念忌惮。
他没管殷倦之,冷冷的目光掠过萱瑶,落在谢冰身上,“当然,谢冰可以不在此列。”
也就是说,谢冰是唯一一个顾莫念能容许失败的例外,这在高高在上的主座大人这里,从未有过先例。
就连最受宠爱的萱瑶,也没有这个待遇。
田喜圆润的脸上全都是欣慰,“师父真是关心阿冰,阿冰仅仅金丹期,比武排在最后面,量力而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