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谭明对云棠的感觉一样,云棠感念蓝成师兄,也记得之前在金光兽山洞中,几位师兄对她的竭力维护。
她对谭明道:“师兄,好久不见。”
一句简单的招呼,让谭明本压抑住的情绪又奔腾四散开来。
这些日子春水峰上一直气氛压抑,蓝成死,云棠走,苏非烟被赶走……春水峰支离破碎,玄容真君尽力向以前那样教导几位剩下的弟子。
可是伤痕已经留下,哪里能轻易抚平?
云棠一句话,此刻不冷冽,也不疏离,仍像当初说要一起学剑那般……谭明嗓音沙哑:“好久不见,师妹。”
云棠也有无限感触,但她收敛情绪的本领非常强,现在当以青山关战场为重。
云棠道:“师兄,下去再聚……”
谭明等不及了,他生怕云棠也消失,生怕她担心回太虚剑府继续被嫌弃、辱骂,从而不回去。现在青山关战场多危险,如果云棠再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这一刻,谭明记不得云棠是什么十狱君,她只是他师妹。
谭明道:“师妹,和我们回去吧,之前一直针对你、想杀你的苏非烟已经不能进入春水峰,没人会再害你。你爹娘……他们嫌你修为低天赋差,你不喜欢就不要回碧天峰了,一直待在春水峰,我们一起练剑,还有宋师兄他们……”
谭明言辞恳切,情真意切。
而其余长老听到云河和他妻子嫌弃云棠修为低天赋差,颇觉迷幻。
是他们听错了?云棠,这个十狱君,修为低、天赋差?
演算天机四
帐内修真界英豪齐聚一堂,个个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饶是养心静气如无量山佛门的空灭大师,也不由心生波澜,赶紧端起茶盏。其余宗门的长老们不由自主看向和自己相熟的太虚剑府的真君们,递过去眼色:这种天赋、这种修为,在你们太虚剑府居然叫做天资差?你们太虚剑府何时卧虎藏龙到了这个地步?
有人暗暗朝谭明那边瞟,假借打量谭明,实则是在窥探云棠:这位十狱君一身浓厚魔气,比其余二位魔君的魔气更甚四五倍有余,腰间凶剑虽有剑鞘约束,但今日它出鞘时的煞气众人记忆犹新,而云棠在魔气和煞气的夹击之下,平静内敛,眼神清明,完全没有疯癫之状。
不说她年纪轻轻便有元婴期修为,就这份忍耐力和心性,也是独一份。天赋高、剑术顶尖、心性强大……这样一个全方面发展的人居然被嫌弃天赋太差?
长老们朝太虚剑府真君看去,太虚剑府的真君们也一脸苦笑,当初门派内那场闹剧,他们也知道,云河有时和他们喝酒时,也会叹息云棠修为太差,天赋不高,太不中用,真君们日理万机,对云棠也算不上熟悉,虽然以为云河用不中用这样的词来说自己女儿不妥,但也没立场管束他,只让他多喝酒,把话给岔开。
长老们见到太虚剑府的真君们这样的反应,纷纷明悟,原来谭明说的真是事实。这位十狱君,居然真被嫌弃天赋差!
原本好好看戏的凤凰游和乖乖坐着的裂空魔君也不由朝云棠看去——这条疯狗天赋差,修为低,修真界天赋绝顶的人那么多了?这六个字可真是对死在她手下的人的侮辱。
众人确认云棠真被嫌弃过修为天赋后,朝云河看过去,想再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天资,才能这么眼高于顶?
云河坐在座椅上,众人的视线就像刀一样,似乎要把他此刻装出来的淡然全部割开——他的手心摊着热烫的茶杯,云河没有用灵力护体,茶盏的高温透过茶盏底传到他手心的皮肉,燎得通红,只有这样的痛楚,才能让他打起精神,不至于心疲到瘫坐到椅上。
云河被众多或明或暗的视线打量,越打量,诸位长老的心也越糊涂。
就这?
云河都多少岁了?也不过是个元婴,而且元婴和元婴之间可是不同的,云河只是一个普通元婴,在元婴中甚至算是中庸,毫不出彩,他到底是凭借什么嫌弃现在就已经元婴的云棠?
难道是他的妻子聪明绝顶,故而要求更高?
一个长老实在是忍不住,他背着把锋利的大刀,刀背上穿着三个大铁环,一看就是一个脾气风风火火的刀修,他大着嗓门,压制不住好奇心:“云河,你妻子是什么修为?”
这个长老认识云河,却不认识云苏氏。他倒看到之前云河抱着的那个女子,但那个女子修为不过是金丹,而且气息不稳,灵力驳杂,典型以丹药堆砌的金丹修为,这般修为够嫌弃云棠?
被连名带姓地问到,云河身子一震,一个简单的回答,他却像是嗓子堵住,张了张嘴,说不出口。
知晓内情的妙缪真君不由冷笑一声。
云河闭上眼,说不出那话,倒是苏崇远为人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哪怕做丑事的是他妹妹,关乎他的名声,他也无事不可现于人前。
苏崇远沉声道:“舍妹苏莞晨,与云河真人结为道侣,适才和云河真人共赴青山关战场。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