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璟的相救之恩,她恰好懂得一些民间偏方,所以想亲自照顾璟。」
馨悦和丰隆虽觉得有一点奇怪,可目前最紧要的事就是救回璟,别说要小夭去照顾他,就是要馨悦和丰隆去照顾也没问题。
丰隆急切地问小夭:「你有把握璟能醒来吗?」
小夭说:「十之八九应该能醒。」
丰隆激动地拍了下食案,对颛顼说:「小夭真是咱们的福星,她一回来,全是好消息。」
颛顼目注着小夭,笑起来。
四人用过晚饭后,颛顼返回神农山。
小夭送颛顼离开后,回了木樨园。
静夜已经熬好药,正眼巴巴地等着小夭。她刚才偷偷地给公子餵了一下药,发现压根儿喂不进去,隻得赶紧收拾好一切,等小夭回来。
小夭让静夜出去,等静夜离开后,小夭一边扶璟坐起,一边说:「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我昏迷时,虽然人醒不过来,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小夭喂完璟喝药后,又扶着他躺下。
小夭盘腿坐在榻侧,拿出一枚玉简,开始用神识给父王写信。先给父王报了平安,让他勿要担忧,又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小夭灵力弱,没写多少就觉得累,休息了一会儿,才有继续,不敢再东拉西扯,告诉父王她还有点事情,暂时不能回高辛,等事情办好,就回去看他。
小夭收好玉简,对璟说:「我和父王说要回去探望他,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块儿回去?」
小夭下了榻:「我得回去睡觉了。」她看着璟清瘦的样子,低声说:「我也想陪你呀,可我哥哥不让,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小夭回到璟以前住的屋子,在璟以前睡过的榻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熬了半个时辰都没有睡着。
小夭想起自己昏迷不醒时,最高兴的时候就是相柳陪着她时,即使他什么话都不说,她也觉得不再孤寂,永恆的黑暗变得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
小夭披衣起来,悄悄地溜出了屋子,溜进了璟住的桃木大屋、她不知道的是整个桃木大屋都有警戒的禁製,她刚接近时,静夜和胡哑就出现在暗处,他们看到小夭提着鞋子、拎着裙裾,蹑手蹑脚的样子,谁都没说话。
小夭摸着黑,爬到榻上,在璟身边躺下,对璟低声说:「我不说、你不说,谁都不知道,哥哥不知道,就是没发生。」
小夭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并不算困。
她对着璟的耳朵吹气:「你到底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她去摸璟的头髮:「头髮没有以前摸着好了,明日我给你洗头。」
她去捏他的胳膊:「好瘦啊,又要硌着我了。」
她顺着他的胳膊,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交缠:「他们说,你是因为我死了才不想活了,真的吗?你真的这么在意我吗?」
小夭把头窝在璟的肩窝中:「如果你真把我看得和自己性命一样重要,是不是不管碰到什么,都永远不会舍弃我?」
屋内寂寂无言。
小夭轻声笑:「你真聪明,这种问题是不能回答的,有些事情不能说,一说就显得假了,只能做。」
小夭闭上了眼睛:「璟,快点醒来吧!」
第二日清晨,静夜、胡哑和胡珍起身很久了,却都窝在小厨房裏,用蜗牛的速度吃着早饭。
小夭悄悄拉开门,看四周无人,蹑手蹑脚地溜回了自己的屋子。
静夜和胡珍都轻嘘了口气,胡哑吃饭的速度也正常了,等吃完,他走进庭院,开始洒扫。
小夭在屋子裏躺了会儿,装作刚起身,故意重重地拉开门,和胡哑打招呼:「早。」
胡哑恭敬地行礼。
静夜端了洗漱用具过来,小夭一边洗漱一边问:「你们平日都这个时候起身吗?」
静夜含含糊糊地说:「差不多。」
小夭微微一笑,去吃早饭。
静夜知道她大病初癒,身体也不大好,给她准备的依旧是烂烂的肉糜蔬菜粥,小夭边吃边问:「你什么时候到的璟身边?」
静夜回道:「按人族的年龄算,八岁。公子那时候七岁。」
小夭的眼睛亮了:「那你们几乎算是一起长大的了,你肯定知道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好姐姐,你讲给我听吧!璟小时候都做过什么调皮捣蛋的事?」
静夜愣了一愣,防风意映在青丘住了十几年,从没有问过她这些事情,只有一次把她和兰香叫去,询问她们所掌管的公子的私帐。
静夜给小夭讲起璟小时的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小夭却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边笑,静夜也想起了小时候的快乐,不禁愁眉展开,笑声不断。
胡珍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才敲了敲门:「药熬好了。」
小夭跑了出去,端过托盘,对静夜说:「晌午后,我要给璟洗头,找张木榻放在树荫下,多准备些热水。」
「是。」
小夭脚步轻快地朝着桃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