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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手中的人,继续走在苍澄漫长的山道上。

夏歧见他唇畔有一丝温和的弧度,便知道他想了起来,不由打趣:“那时候与你走得太过开心,回屋后才想起来,哎,你能御剑竟然还带着我走山道,可把我走得……”

要不是清宴逐渐对夏歧有所了解,都快怀疑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不由侧头看去:“……我记得隻走了一刻钟。”

夏歧眼看没唬住,面不改色地叹息:“对于当时四肢不勤的我来说,已经是致命的路程了。”

清宴没忘记那时的夏歧虽不能修炼,却勤于练剑,身形看似削瘦,体格却并不弱。

他也没有拆穿,隻意味深长道:“是我考虑不周。”

当时的确……光想着和夏歧多相处一些时候了。

到夏歧的屋子时,还觉走了百年的山道变短了。

闻雨歇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忽然黏糊起来的气氛。

在海底锦都得知了十方阁百年前的所作所为,想必这次来长谣天海宴也没有怀着好心思。

进秘境前柳识下落不明,不知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这几天来付老怎么样了?

秘境里的所有危机尽数解除,三人沿途走得通畅。

刚从秘境出来,夏歧被耳边铺天盖地的水声一震,以为是巨大瀑布的飞流,却发现天色阴沉,雷电亮如白昼,暴雨如倾,四野冷沉。

这个时节,怎会有这么大的暴雨?

天象异常,恐有大祸。

夏歧见闻雨歇沉着脸看了一眼天幕,随之嗅到了湿润雨水里的一丝夹杂着血腥的不详。

三人的身影快成残影。

闻雨歇听完门派驻地的弟子来报,面沉如水,又迅速离开长谣,前往锦都郊外。

夏歧跟随着到了目的地,只见暴雨之中,目之所及皆是重伤的弟子,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却没有魔物的痕迹,甚至没有一丝魔气。

伤势稍轻的弟子在紧急救治伤员,并撑开了暂时安置伤员的芥子。

夏歧看了一眼沿途弟子身上的伤痕,心里咯噔一沉——是兽类爪痕与十方阁剑法。

在秘境里讲什么便来什么。

不远处银色衣袍的苍澄弟子远远见清宴归来,眼里皆是一亮,面色肃然地疾步而来。

夏歧也见到不远处走来一众黑斗篷,黑靴溅起满地雨水,为首的正是失去踪影多日的傅晚。

他看了眼清宴,清宴了然颔首,朝又他施了个避雨术法。

夏歧迎上前停在黑斗篷前,那一队霄山弟子整齐划一朝他行礼。

“小师叔。”

他见之前在陵州失踪的弟子们虽有受伤,却不严重,也松了口气。

傅晚看了一眼他的浑身伤势,面色更臭了:“清宴怎么三番五次逼迫你入险境,莫不是以为霄山好欺负?”

“……”夏歧有些一言难尽,摆摆手,“师兄,这事晚点再说,现在什么情况?”

同样作为七使之一,傅晚无论年纪还是辈分都比夏歧大。以前他看不惯夏歧的性格,如今这小子似乎因为情窦初开,如同变了个人。

这一声“师兄”让他被迫端起前辈姿态,倒也没有真的不合时宜地去找麻烦。

傅晚朝身后弟子一挥手,猎魔人弟子们顿时散开,加入了其余弟子的营救。

“我今早把陵州陷于幻象的兄弟们捞了回来,才进了锦都,便发现十方阁与长谣打起来了。”

夏歧料到十方阁会翻脸,却没想到翻得这么快:“什么理由?”

傅晚环顾四周,这便是受损最严重的一处矿脉,嘲道:“十方阁在各处矿脉埋下陷阱,要挟长谣与他们合作……恐怕合作是假,图长谣的灵矿是真。付乐山拒绝了,便打起来了,苍澄自然站到了长谣这边。十方阁有备而来,不吝法器,契兽的爪牙上还淬了毒……只不过柳识没料到付乐山硬气,用自己的妖丹填阵,势与他同归于尽。柳识惜命,不敢硬抗……但长谣到底还是损失惨重。”

夏歧心里一沉:“妖丹?”付乐山竟是妖修……他想起还镇在海底的竹溪,一时间心绪纷杂,隐隐蕴起怒火。

他蹙眉片刻,又问道:“霄山卷进来了?”

傅晚理所当然道:“任何能打十方阁一顿的机会,猎魔人都不会错过。两个时辰前,十方阁撤离陵州了,我这不刚刚打架回来。”

夏歧:“……”

猎魔人打十方阁的确轻车熟路了,何况这番补刀的畅快事,追着去打也能理解……

十方阁不傻,眼看无利可图,三个门派又联手追杀,只能撤走。

但天海宴的其余门派伤亡惨重,元气大伤,长谣的矿脉还受损,想必在柳识心里,也是不亏的。

这么看来,十方阁第一次在落雨集改阵引魔便是试探,后来赔礼道歉,也只为了继续潜伏在锦都。

“其余稍后再谈,先救人。”傅晚把刀挂在腰间,一扫散漫模样,“十方阁这毒见血封喉,我粗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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