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可人从不参与公司的事务,他知道郁崇的压力很大,也知道郁尚的股东大多守旧,郁尚遭遇的压力一定不小,但他不知道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他不解地问道,“爸爸怎么说,他会帮郁崇的吧。”
李愿笑了一下,那是种讽刺的笑,像是大人在听小孩子讲话,那种无奈和看轻呼之欲出,他说,“老郁总名义上虽然退出管理了,但那些老股东都还是以他为马首是瞻,他对郁达的掌控,从来就没放松过。”
齐可人望着他,眉头微皱。
李愿继续道,“这件事,本身就是老郁总在背后策划的。
齐可人心里一紧,“他为什么这么做?”
李愿回答,“他一开始就不同意郁崇创立郁尚汽车,松口也只是因为,他认为郁崇很快就会碰壁。”
齐可人眉头微皱,“那该怎么办?郁世汽车还要继续吗?”
李愿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不了解郁崇,否则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齐可人心里不是滋味,李愿手里拿了个空着的玻璃杯把玩,“他不会放弃,这是他的梦想。”
齐可人握在杯子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愿抬头看他,“他需要大量的资金,你帮不了他,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
齐可人的嘴唇被自己咬到疼痛,却还是反驳道,“我出自普通家庭,没有背景,没有钱,在事业上确实帮不了他什么,可我。”
李愿打断他,“你想说你爱他吗?可是他并不缺爱他的人。”
齐可人注意到了他的暗示,眼圈发红地愤怒地看着他,“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李愿笑了,是讽刺的笑,“难道你要他亲自跟你说吗?说你帮不了他,说有人比你更爱他,并且能够帮助他。”
齐可人的心快炸开了,他心知肚明这个“有人”是谁,他用颤抖的声音问,“他让你跟我说的?”
李愿摇头,“那倒是没有。”
齐可人咬住嘴唇,强撑着不继续流泪,“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算有什么,也该他亲自告诉我。”
李愿叹了口气,笑了笑,“你根本没办法切身体会到他都在面临什么,”他站起身,打量着这个房子的内部,“一座漂亮的空中楼阁,”他的目光转向齐可人,眼神从上到下,嘴唇动了动,注意到齐可人隐忍的眼泪,没再开口,可他的意思已经传达得很明白了。
齐可人把他送到门口,出门时,齐可人轻声说,“你对我有敌意,为什么?”
李愿笑道,并不在乎齐可人对他的排斥,“他应该走上最高的位置,他的路和你不同,你们不合适。”
李愿离开时说,“你现在能帮他的,只有成全。他舍不得你,你得帮他下这个决心。郁尚汽车有几百名员工,大部分都是为了梦想,放弃了稳定和高薪追随他而来,他不能让他们寒心。”
齐可人关上房门,坐在客厅,心臟和冰凉的地面一样冷。
作者有话说:
章节序号写错了,修改一下。
嫌疑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齐可人把自己关在家里,哪都不去。
这期间柳果给他打过几次电话约他见面,都被他找借口推拒了,原露打电话又跟他说给他继父找工作的事,齐可人什么都没说,挂断电话直接转帐,原露就没再打过来。
郁父来过一次电话,问他身体怎么样,又问他最近怎么不过来吃饭,齐可人正想借口回答,就听见电话那边郁母的声音,“叫他来干嘛,上次丢脸还没丢够?邻居亲戚都把咱们家当笑话,我连美容院都不敢去了,都是他害的!”
郁父随意说了几句,就尴尬地挂了电话。
郁崇一直没回家,连微信和电话都没有了。
齐可人呆呆躺在床上这么多天,都没能想好该怎么做。
直到一周后,他终于在郁达大厦再次见到了郁崇,这次是李愿打电话叫他来的。
齐可人被安排在郁达大厦21层的会议室里,给他倒茶的是李愿,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剪裁修身得体,鼻梁上架着金属框眼镜,尽管他手里还端着茶杯,仍然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那种凌厉的精英气质。
齐可人知道对郁崇来说,李愿不只是下属还是朋友,尽管上次的对话并不愉快,他也对李愿很客气,见他进来就站起身和他打招呼,李愿给他送了茶没走,在他对面坐下了,齐可人就知道这是有话说。
李愿薄唇轻抿,他是个单眼皮帅哥,眼睛不算大,但目光锐利有神,炯炯地盯在齐可人脸上。
齐可人不怎么来公司,见这人基本都是在家里或聚会上,对这人的印象是整天都笑呵呵的,温和可亲,情商高,对朋友体贴细心,可是自从上次后,他不这么觉得了。
现在李愿的嘴角没笑意,他坐下后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啧”了一声,看着齐可人,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为难似的笑了一下,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