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是被嘈杂的雨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白茫茫的天花板。试着动了动手指，泛酸；又动了动双腿，泛疼。

微微睁大眼眸，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呼吸下意识一窒，他僵硬地将视线移向身旁：空荡荡的。

没有看见贺琰，他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声。未干的发梢混杂着冷汗，阮玉摸了一手湿滑。陌生熟悉的房间里，还弥漫着某种味道——

令人作呕的味道。

不论闻及多少次，恶心便是恶心。

他抓着床单起身，全身都如同散架似的泛疼，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他垂眸看了一眼被过度使用过的部位，只剩下隐约的渗血，和干涸在阴唇、臀缝之间的浊液。而自己就像被使用过扔弃的垃圾一样。

这个认知令他有些无法承受似的抿唇、发颤。

他费力地从床上转移到床下，双腿还在泛酸。

刚站起来，里头被灌满的精液便争先恐后似的从那条并拢的肉缝间流淌出来，滴落到地面，他有种失禁的错觉。

阮玉脸色一白，意识到必须得拿点什么东西擦干净才行——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摆放的抽纸，一张一张抽出来，自虐似的往下体用力地擦拭：阴唇被贺琰干得往外翻，浊液藏进了阴道里面，里面似乎受了伤，擦着擦着便擦出了血来。

恍惚间，阮玉以为自己的生理期又到了。

慌乱感近乎占据了他的大脑，头晕脑胀。

……

阮玉精神恍惚地待在卫生间里，他仔细数着距离上一次的生理期时间，分明没过多久，但那异样的感觉还是浓烈。

是因为最近的心情不好吗？心理因素？还是别的原因？

他不知道，他连医院都不敢去，不想接受奇怪的目光。

在大大小小的柜子里都翻找了一遍，什么都没能找到。

看向用来洗漱的洗手台，昨晚自己就是被按在这里的。

被按在这里面，感受着溺水，感受着窒息，感官只剩下濒临死亡的痛苦折磨，被那根作恶的阴茎不断地侵犯、抽插，与之比较都显得薄弱。阮玉又哭又笑的，他气到淌没出息的泪，笑自己是个窝囊废，被人一遍又一遍地强奸。

甚至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憋得自己快要发病。

……

等再次出去的时候，贺琰正在摆放买回来的早餐。

阮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只靠站在墙边，全身僵硬。

他看着贺琰满脸笑容地叫自己哥哥。

“醒了啊，昨晚有些没太收敛得住，做过分了。”

“对不起啊，哥哥。”贺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轻，“肚子饿坏了吧？我给你买了不少你爱吃的，你爱吃甜的，对不对？”

阮玉充耳不闻，只低头揉自己的眼睛，当做看不见他似的便要往房门外走去。

“哥哥。”贺琰拉住他的胳膊，拖长了音调，“怎么不理我啊？我都跟你道歉了……”

阮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厌恶一览无遗，“……滚。”

试着挣脱对方，不为所动。脾气一上来，很多事情便没了理由的前提，阮玉抬起另一只手甩了他一巴掌，“松开！”

贺琰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在手指松懈，对方开房门的一瞬间一脚踢到对方的脊背——

房门被迫关了回去，力度极大，阮玉的视线往下，又被对方近乎野蛮地力度扯过去——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啊？”

贺琰居高临下，语气冷凉，抓着阮玉的衣领便往人脸上恶狠狠地甩了几拳，阮玉疼得眼睛半眯，吃疼地抬胳膊试图阻挡，却被扔到地面，腹部又挨了几下踢踹。

贺琰一边踹，一边恶狠狠地笑：“我想对你好点的！是你自己非要这样做的！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惹我生气！”

“你听了吗？你听了吗！你想去哪里？去找谁啊！”

“谁能救你啊！啊？你说啊！你想让谁救救你啊！”

“只有我……只有我啊……”

“我可怜你、收留你……你还要往外边跑……”

是贺琰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阮玉抱着自己的脑袋呜咽，不知道过了多久，脸庞似乎也被对方踹到了，肿了、破了。到最后只剩下生理性的眼泪糊脸，嘴里又是咸涩又是铁锈味，每一寸皮肉都牵扯着神经，自己好像快死了。等一切结束的时候，能听到贺琰沉闷的呼吸声。

阮玉扑在地面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对方强迫性地往怀里塞，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贺琰的呼吸也在发抖，他将阮玉抱在怀里，吻他的眼角、嘴角。

不停地嘀咕着：“别离开我，我错了……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