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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吃完午饭,田家三口并没有在老田家呆太久,他们还要回去忙晚上那一顿,属于三个人真正的年夜饭。
虽然老田家的人更多,但互相面和心不和,气氛实在热络不起来,回到家属楼的田甜不由松了口气,只有在自己的窝才舒服。
田母回到家也没有歇息的意思,指挥着田父把炉子给搬出来,打算晚上用来吃锅子,锅底就用她抢的那只鸡熬。
炉子搬出来后,田父就去楼道外面杀鸡褪毛了,外面宽敞,不会沾得屋里一股味儿。且三十这天,不管平时如何节俭的人,在今天也会把家中所有稀罕的东西拿出来,所以家家户户都有肉香味,不存在眼红你家吃香喝辣。
田母带着田甜在清理家里的东西,都是年前囤的货和年礼,别人送来的和要送出去的。一些放不得的要抓紧时间吃了用了,不然放坏了。
其中年礼也占了周家的一份。
两个肉罐头,两个水果罐头,一个橘子一个黄桃的,还有一根带肉大猪脚,以及一看就知道是给田父准备的茶叶,一些糕点等等等。
田母收拾的时候就一脸咋舌。
周父是屠宰场的,周母是罐头厂的,周志申是国营饭店的,这一家子,真是不愁吃喝的。
送的这些东西自然代表了周家人对她闺女的态度,礼越重,表示越重视。
“初三回你外婆家,正好到时候拿两个罐头去,把你的事儿稍微提一下。前不久碰上你大姨,还要给你介绍对象呢。”
也许是恰逢年底大家都忙,所以就算纺织二厂这边的家属楼都基本晓得田家这闺女处对象了,田甜她爷奶那边也还没有听到消息。
不过在两家没过礼订亲前,田母也不会主动向那边通知。在她心里,和那边的人心里总是隔一层的,并且还有一个田大伯母在,被她晓得了铁定要自己去打听周家的消息来判定田母话中的真假,要是被莽婆娘把事情给搞砸了,田母哭的地儿都找不到!
田甜听到“嗯”了一声,只觉得时间过得挺快,转眼之间她也到该谈婚说嫁的时候了。
在田家准备年夜饭的时候,另一边周家热闹非凡。
周家和田家不同,周家每一年是轮流到三兄弟家吃年夜饭,这是在周爷爷周奶奶去世后留下的习惯。
今年轮到周大伯家做主家,同样一大早,各家都拖家带口提着东西来了。
周大伯是正儿八经的政府干部,住的是院子,周志申家也是院子,不过周志申家的充其量就是几面砖墙把屋前的地围起来,跟周大伯家的大院子根本不能比!
整个院子都是周二伯母高昂的声音,抓着把瓜子磕着,嘴里随意吐着瓜子壳。她没事干就算了,还非要人陪着她一起唠嗑,耽误人干事!
偏偏周二伯母就是个癞皮狗,上头没有公公婆婆管,大嫂周大伯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对男人两个兄弟和兄弟媳妇态度温和,周二伯母就彻底没人能管得到了。
如今又老蚌怀珠,最小的闺女周小青马上到能说亲的时候了,肚子里竟然又踹了一个!
要不是儿子周志刚去了乡下还没有来得及结婚,肚子里的娃怕是比小侄子还小一两岁了。
别的女人可能会因为自己已经是当奶奶的年龄了还揣上了娃,因此感到羞耻不敢说,那周二伯母就是相反的了。
她不仅要说,还是特别骄傲的说,明明肚子还没有显怀,却不害臊的挺着个肚子,天天逛门子,和亲朋好友邻居们大咧咧说了许多遍。
周二伯老来得子,要说以前还会和周二伯母两个偶尔拌几下嘴,争吵几句,急起来的时候还会扇人,那现在就是把周二伯母捧在手心里,谁也不能碰了。
见状,周二伯母的气焰自然更嚣张了,连亲闺女周小青碰见都要躲着走。
家里还在玩的只有周大哥的三岁儿子豆子,连周大伯家两个孙子都被使唤着跑腿,当然有很大可能是为了能从厨房里偷嘴一两口,但跑来跑去看着也是忙忙碌碌的。
没人搭理的周二伯母有些不乐意了,刚好手里一把瓜子磕完,她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渣子,溜溜达达钻进了厨房。
此时厨房里的人最多的,女人们和孩子们都在里面。
周志申坐在炖肉的灶前,借着添煤的名义光明正大烤着火,旁边一个小豆丁离得不远不近,想过来但又有点怕他,只看着锅里咕噜咕噜冒出来的气,一边闻着肉香一边咽着口水。
周大伯娘看着离灶口不远的豆子,连忙喊着两个孙子,“来喜来福?快带豆子出去玩,别在厨房里了!”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跑了过来,面上带着点不乐意,他犹豫:“奶,我和来喜还要帮你跑腿呢。”
周大伯母笑:“奶现在不用你和哥哥做事了。”不等小孩失望,接着道:“你带着豆子出去,让来喜去拿鸡蛋糕。记住,一人只能吃一块,不然等会儿吃肉吃不下,你们就只能看着我们大家吃了。”